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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無愧於天地君親師，無愧於自己!◎

尹崇月呆呆看著已知曉一切的徐熒真, 忽然感覺如若在一個人面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將是一件多可怕的事情。

蕭恪因痛苦偶爾發出一兩聲微息，除此之外, 寢殿內安靜極了。

&ldo;你是否知道今夜有叛軍奪宮?&rdo;尹崇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徐熒真沒有回答，只是笑容不見了。

尹崇月此時根本沒有想好要如何回應關於蕭恪的問題, 只能繼續去問其他：&ldo;你帶皇上回這裡, 是為了什麼?&rdo;

&ldo;你不需要拖延時間。&rdo;

徐熒真一眼看出她的伎倆, 只冷冰冰說道：&ldo;我是否知道叛軍今夜入宮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已經來了，我的宮中或許是此時此刻最安全的地方, 但很快就要變成最危險的地方。&rdo;

這簡直就相當於告訴自己徐家和此次奪宮有關!尹崇月想怒斥她大膽, 然而卻忽然意識到，此時自己和蕭恪哪有把握贏下性命去這樣說, 廢太子逆黨顯然是做足打算, 想必已然控制城中軍隊與部分殿前司禁軍, 而兵馬司禁軍人在路上，她們手上沒有任何勝算。

但她很快意識到這話裡的玄機, 眼中也亮起一線光明：&ldo;也就是說, 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rdo;

&ldo;我有時覺得你聰明絕頂, 又時又覺得你極其天真。&rdo;徐熒真竟然笑了出來, &ldo;你難道不去想想為何如此?我的宮中怎會沒有徐家耳目?他們得知皇上在此, 必然會告知外面, 廢太子……如今要叫恭哀皇帝了, 他的舊黨追隨只怕馬上就會撲來。&rdo;

&ldo;我當然知道!&rdo;尹崇月為自己的機靈與聰慧腦袋瓜大聲辯駁, &ldo;我是想說, 你之前想將皇上帶來, 便還是不希望他有時對不對?&rdo;

徐熒真用一種尹崇月覺得陰惻惻的笑看著她, 一字一頓道：&ldo;那是因為當時我真的以為他是貨真價實的皇帝。&rdo;

等的就是這句話!

&ldo;他怎麼不是!&rdo;尹崇月一把捉住徐熒真的手臂，將她拉至昏迷的蕭恪身前，&ldo;你好好看看，他是不是一直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這些年來，天下之詔莫不出自他手，國事大小無不由他親定，大小變亂民治之聲他從無荒怠，如今除了你家那些混帳和其餘想以廢太子為名博取權力的瘋子，人人口中盛讚的明君不是他又是誰?他接手時，本朝上下是何等景象，如今在你眼前的又是何等景象?力挽朝政於狂瀾的，難道是那個死掉了的四歲小兒?還是你眼前的璧陽公主，當今聖上?&rdo;

她一番話鏗鏘有力，字字擲地，越說越激昂，心中也越替蕭恪不值委屈，眼眶最後竟然紅了，聲音也顫抖起來。而腰腹的痛感再次出現，許是一路奔走加上方才激動至使。不過只是輕微銳痛，她還可以忍住。

徐熒真第一次在尹崇月面前露出那種震驚錯愕的表情，她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ldo;那他是不是女人，又真的重要嗎?&rdo;尹崇月幾乎是嚥下湧上的淚意，用幾乎哽咽的聲音問道。

徐熒真許久才緩緩道：&ldo;於我，是不重要的。但對於外面的人來說，卻是天大重要的事。&rdo;只是話語裡也沒有方才那樣的不可一世了。

&ldo;只要你也和我同樣如此認為，就足夠了，因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外面的人怎麼想並不重要。&rdo;尹崇月不知道事情還能不能轉機，但必須這樣剖白。

徐熒真落定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