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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隨意捏個藉口打發，然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小徒弟聰明，他又何須欺騙。

&ldo;此事並非為師刻意隱瞞，只是曦兒，你如今還太過渺小，知道這些於你並非益事，老老實實讀書用功，將來上得金殿有了一席說話之地，才是最為重要的。&rdo;

白老先生的苦口婆心，讓林曦的眉間越發擰緊。

他的老師平日裡何話不曾對他言明，冒犯龍威之語也是玩笑間就說了出來，可趙靖宜戰場而歸，第一次拜訪就讓老師慌了心神，實在讓林曦費解。

不斷回想這幾日白老先生的隻字片語，一個隱約的念頭漸漸浮現，他正了正心神說：&ldo;老師，學生雖不知為了何事，但您的所思所想無非為了這黎民百姓，大夏江山，學生猜測想必您心中早有了決斷，而此刻的矛盾愁苦，不過是得失難衡罷了。老師心有丘壑，本該出山匡扶社稷，學生早就知道您不會一直窩在白家學館做個教書先生，既已決定，做了便是，何須顧忌太多？林曦作為您的學生，三年相處，唯有信任二字。&rdo;

白老先生神色怔然，心中振動，忍不住喚了一聲：&ldo;曦兒……&rdo;

林曦淡淡一笑道：&ldo;此為林曦肺腑之言，老師不必感動。不過您已茶飯不思多日，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住的，況且容學生提醒一句，您已經不年輕了，事情要做，身體也該保重才是。若是累垮了，再感天動地的想法也是白搭。&rdo;

白老先生酸澀甘甜的心房忽然被加了一股白水，瞬間沖了個乾淨。

他笑罵道：&ldo;臭小子。&rdo;

林曦彎了彎眼睛，渾不在意。

&ldo;今日定要慶功的，吉嬸卯足了勁做了一桌好菜，非得讓學生勸您好好用飯。您可得給學生個面子，多吃兩口才是，下午估計永寧侯府的人就來了，學生還得趕著下一場呢。&rdo;

白老先生的感動已經沒了影子，聞言便如趕蚊蠅一般揮了揮手，&ldo;滾吧，少喝些酒，不到半斤就不知東南西北也真夠丟人的。&rdo;

說到酒量，林曦頓時訕訕不知說什麼了，想到引狼入室的那晚，他發誓從今往後定要滴酒不沾，丟人是小，要是說了不該說的那才是要人命了。

&ldo;那學生告退了，您差不多也就出來吧。&rdo;

林曦見老先生神色已經放鬆，心裡也踏實了下來，然而走到門口忽然聽到白老先生喚住了他。

&ldo;第二的成績，勉強還算湊合，這幾日也別放鬆，好好溫習功課，過了年後開春便準備去國子監吧。&rdo;

林曦驚訝地回身道：&ldo;老師不是向來看不上國子監的嗎？怎麼忽然……&rdo;

白老先生揮了揮手，不在意地說：&ldo;恩蔭紈絝眾多，學風的確不夠嚴謹，不過也有真才實學的，去見識見識也好。&rdo;

林曦的學業，百老先生自是不會隨便，這麼做也定有深意，是以林曦便不再多言。

只是踏出門口，還是有些失望，最終他的老師還是沒有說出究竟為何。

不過林曦畢竟不是迂腐之人，白老先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自然還有另外一位，總能拷問出他想知道的。

只是這人這會兒忙得根本沒空過來，連夜晚爬牆都不見人影，一時之間還真許久未見面了。

此刻的趙靖宜剛從京郊大營回來，身上落滿了雪，還沒解下披風喝口熱水，羽林軍統領蘇揚，巡防營指揮使章毅以及五城兵馬司蕭雲宣就聯袂而來。

&ldo;讓他們去書房等著，本王稍後便去。&rdo;

曹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