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勢高益危(第1/3 頁)
“況復飛螢夜,木葉亂紛紛。”————————【古意】
未央宮,宣室。
太醫院令華佗跪伏在殿中,將周循的情況如實彙報。
“只撞到了頭,沒有傷及肺腑?這總算是萬幸了。”皇帝像是鬆了口氣,吩咐道:“卿要多往看視,務求早日康復,不留遺患。”
華佗暗自鬆了口氣,其實跟周循在一輛車上的孫紹傷情更為嚴重,但見皇帝沒有多問,自己似乎也沒有多說的必要。
說完,皇帝轉頭看向第一時間趕來的周瑜,惱怒道:“周循是我的外甥,更是你的兒子,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著姑息,還覺得有隱情!這是為人父該說的話麼?你太讓我失望了!”
周瑜暗自叫苦,當初因為出征漠北,曹昂在他的麾下身受重傷,導致無法再上戰場,曹操對此也沒有什麼怨言,只說戰場上生死無常,不關人事。
如今輪到他的兒子在曹操兒子手上出了事,周瑜難道就不該考慮之前的這段人情,反而加以遷怒報復嗎?這讓今後的人如何比較他們二者?
“臣雖是人父,更是人臣!此事雖發自突然,但未免過於巧合,臣食君之祿,不得不含悲忍慟,為陛下計議再三!”周瑜稽首說道,抬起身時,臉上已是涕淚橫流,見者無不動容。
陪坐在側的侍中辛毗忽然抬高聲音說:“周尚書的意思是,有人在謀害朝廷重臣之子?”
周瑜謹慎的說道:“沒有實據,豈敢斷言?”
“如今天下承平,聖明在位,卻不知還有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行此逆舉。”辛毗淡淡的看了周瑜一眼,隨即向皇帝拱手說道:“陛下,若真有此事,臣願請詔糾治,定要將這其中隱情查出來。”
皇帝打量了辛毗好一會,似乎想要看透對方平淡的神情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心思。
末了,皇帝沒有表態,而是將話題踢給了周瑜:“辛侍中的這個提議,應當符合你這個做人臣的心意吧?”
周瑜沉默良久,有些後悔自己的失言,雖然他內容不願將事態鬧大、就此與曹操翻臉,但也不願意因他而引起大獄。
辛毗的提議看似是出於公心、為他和曹操伸張正義,又焉知其不懷好意?
但周瑜也不好收回自己剛才所說的話,在仔細揣摩出皇帝的意圖後,開口說道:“臣一時心亂之下,多有無端之想,若真因臣而起大獄,則臣何以自處?臣以為,如今當以先為臣子討還公道,再論其他不遲。”
皇帝臉色這才緩和幾分,淡淡道:“我已派伏德去了,長安是他的治下,此事理應由讓他先管。近年來海內承平,各地無事,這些豪強勳戚又開始浮華跋扈起來了,曹植之事絕非特例,實乃風氣使然,非得加以整肅才好!”
這句話一出,周瑜這才鬆了口氣,長安令伏德是太子的舅舅,周氏與曹氏又都是太子未來的羽翼,皇帝讓伏德去做這個判官,或許能從中轉圜,化干戈為玉帛,不致讓場面太難看。
但是事情真會如此發展麼?
周瑜心裡不免打了個問號,以他對皇帝的瞭解,後面那句話恐怕是在為辛毗的提議留下尾巴。
驃騎將軍府上。
府上已經亂成一團,曹植面色蒼白、渾身都是虛汗,無力的躺在地上喘著氣,彷彿剛才經歷了一場追殺。
曹丕站在一旁狠狠地盯著他,見對方已經說不出話來,便目光兇狠的看向旁人,發作道:“庸奴!是誰許他喝這麼多酒的?還讓他一人駕車,爾等為何不知道勸幾句!”
“奴婢知罪,奴婢知罪……”那幾個奴僕一群人跪在下面,忙不迭的叩首:“今日正好陳中書、阮秘書他們有文會,特邀了公子,誰知道多喝了幾杯酒,回去時非要親自駕車……”
“爾等倒是好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