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離畔(第1/2 頁)
奧斯戈德比東鎮口,赫克托爾與其他兩名官兵伏在一個沙袋圈後,子彈嗖嗖掠過頭頂,耳畔槍響不已。
“咳,這該死的傷,讓我連平時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赫克托爾咬牙,拔掉手榴彈的保險,奮力朝火力最猛的點投去,手臂,瞬間就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他“嘶”地倒吸一口氣,按了按那已經逐漸被血浸染的紗布,側身,問同壕的兩個戰友:“還有手雷嗎?”
他的兩個戰友狀態也不是很好,一個手臂上捱了一個彈片,一個額頭還包著一層紗布。
回答他的是手上受傷的官兵:“剛才你丟出去的,就是最後一個了。”
而另外那名官兵,則是趁著瓦軍火力稍微減弱的空隙,探身,以最快的速度打光步槍的所有五發子彈,再俯身下來,熟練地把拋殼口開啟,可正當他打算拿出預備的子彈進行更換時,手卻頓住了:“……沒子彈了!”
“你說什麼……!”沒等前一位官兵反應,瓦軍迅猛的火力再一次讓沙袋圈後的三人直不起身來,“現在怎麼辦,後撤麼?!”
赫克托爾迅速掃過自己兩側,只找到了一柄軍刀,一個被子彈打穿的軍用水壺,以及幾粒空心的彈殼。
也許放棄陣地撤退是一個可行的選擇,但現在,他們面臨的問題是,哪怕要後撤,敵軍的槍彈也不會放過他們。
m隊隊長沉默地望著自己的雙手,握緊:雖然他目前的傷,不至於讓他用不出魔法,而這魔法也能暫時擊退瓦軍的火力,但他心裡清楚,此時的自己,是沒辦法完全控制魔法的,一旦失控,不止自己會陷入更大的窘境中,還會連累自己身旁的這兩個戰友。
就在他焦急思考著撤退計劃時,那位頭上有傷的戰友,卻做了一個出乎他意料的決定:但見這位維多利亞官兵,把身上沾血的白襯衫解下,拿起軍刀,狠狠地劃開,再把它綁到自己那已經打完子彈的步槍上。
“等等,你要做什麼?!”
這位戰友接下來的動作,給出了他的答案:他把綁著白布片的步槍豎起,用力揮舞著。
幾顆子彈在這布片上開了幾個洞,在這之後,瓦軍的火力便漸漸減弱了。
在敵人的火力最終停下的時候,那位頭上有傷的維多利亞官兵,舉起雙手,站起來,迎著幾名瓦軍官兵的槍口,慢慢走了出去。緊接著,手臂中彈的另一位,在猶豫一陣後,也如法炮製,跟隨其後。
赫克托爾並不打算投降,便不動聲色地臥在原地,打算等瓦軍離開後,再自行逃脫。
可天不遂人願。
兩位戰友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又有幾個輕輕的腳步聲接近了這個沙袋圈。爾後,能感覺到幾道冷漠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雙手舉起來,不要有多餘的動作,否則,立即開槍!”
藍髮的青年用力捶了下地板,不情不願地直起身,把不甘的雙手艱難抬起……
……
鎮中,瓦倫西亞軍已有一支混合作戰小隊到了維多利亞戰地醫院外圍了。
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對上手無寸鐵的傷患,自然是全無顧慮可言。阻止他們封鎖戰地醫院的,就只有一個侍立醫院入口的長髮女子。
“我知道,單我一個,肯定,不能阻攔你們。但是,”她的神情凝重,張開雙手,把醫院的入口決然地攔在身後,用瓦倫西亞語,朝他們喊話:“我祈求你們,放過這些,已無抵抗能力的,可憐的人。”
瓦軍面面相覷,但他們端著的步槍卻不曾放下。
戰地醫院中躺著的傷員,自然聽不懂玫蘭莎說什麼,於是,便有人大罵她為“叛徒”。
隨著最初的一聲“叛徒”,細碎不絕的謾罵,在病患中蔓延開來,讓玫蘭莎咬住嘴唇,痛苦地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