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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兄,」段雲琅緩緩沁出一個清艷的笑來,「想不想去瞧瞧你那隻鸚鵡?」
東平王忙不迭地點頭,「想啊,想啊!」
一路風塵僕僕趕到掖庭宮,段雲琅想著,這回有大兄做盾牌,無論如何也能蹭上她一頓飯了;也不知她是否還在為小七的事情生氣?若是,他也只好死皮賴臉給她賠個禮了。
她那樣好心好意來提醒自己,自己還全不領情,也是忒沒心肝了。
而況劉嗣貞做的事情,與他做的,並沒有分別。而況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在心底裡早就想過十七八遍了。
他只是沒膽子下手罷了。
然而剛到掖庭宮門口,卻見到左神策中尉孫元繼在指揮著人做什麼,心中著實吃了一驚。腆著臉迎上前去,笑道:「什麼風竟將孫公公吹來了?真真稀奇得緊。」
孫元繼與高仲甫同掌神策,與後者從來是言行一致。此刻看他一眼,孫元繼的目光落在陳留王身後的東平王,輕輕笑了一聲,「殿下說笑了。老奴奉聖人旨意,來查掖庭汙穢,殿下小心著些,莫要髒了玉體。」
「汙穢?」這話玄虛,倒叫段雲琅好奇了,「公公說的什麼汙穢?」
「七殿下的病啊reads;離婚女的外掛修真。就是被這一股子汙穢之氣給害了!說不得,宮裡頭醃臢事情太多……」孫元繼冷漠地笑笑,望向他處,「哎,一個個查過去,莫要遺漏了!」
段雲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偌大掖庭家家門戶俱開,一個個宮人都站在積雪庭院裡,幾個內官穿梭其間,也不知怎樣就能找出所謂「汙穢」來。段雲琅粗略一看,其中並無殷染。
劉嗣貞啊劉嗣貞,這回你讓小七生的病,可是成了旁人順著爬的藤兒了……
有人來與孫元繼說了兩句話,後者眉頭便皺了起來:「催,催不動闖門便是。」
段雲琅展顏笑道:「看來小王今日到的不是時候。」轉頭,「大兄,今日看不成鳥兒啦。」
段雲琮一聽,頗不高興:「為何呀?我要看我的鸚鵡,誰還能攔著我嗎?」一下子盯準了孫元繼,「是你?你為何攔在門口?」
這東平王殿下說傻也傻,可是擰起來真與常人不同,倒叫孫元繼也覺頭疼。不論多傻,他到底是皇長子,明面上不敢得罪,只假笑道:「殿下要看什麼鸚鵡?」
段雲琅接過了話頭:「大王的鸚鵡昨晚上不見了,據聞飛到了掖庭宮裡來,我們這才巴巴兒尋了過來……」突然頓住。
就在此時,驀聞撲稜稜振翅聲響。
在段雲琅抬頭看見那鸚鵡之前,段雲琮已經當先大叫起來:「那是我的!我的鸚哥兒!」肥碩的身軀便往外追奔而去,「別飛呀,下來!下來!」
孫元繼眯眼笑道:「看來這鸚鵡頗通靈性,特地飛出來尋主人呢。」
段雲琅全沒聽見。
他只覺心頭重重一沉,一種危險的預感彌散心腔,逼得他窒悶不能呼吸。他再次回頭望了一眼那深深掖庭,便跟著東平王一同追了出去。
那鸚鵡飛得不高,偏東平王太胖,每每跳起來抓鳥,姿態滑稽,哇哇亂叫。那鸚鵡片刻後停在了掖庭宮東牆的通明門上,歪著腦袋,眼珠一轉看著他們,好像很好奇似的。
段雲琅拉住了上躥下跳的大兄,抬臉對那鸚鵡小聲道:「好兄弟,你怎麼到處亂飛呢?」
鸚鵡拍了拍翅膀,忽然開口大叫:「如來所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如來所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如來所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
如是三遍,段雲琅和段雲琮兩兄弟俱都傻眼了。
段雲琮傻眼,是因他絕想不到自己養的鸚鵡會說人話。
段雲琅傻眼,是因他絕想不到這鸚鵡不僅會說人話,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