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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冷峻的天空，四邊的山脈輪廓可辨。嘰哩谷提長出了一口氣，左賢王布拉提急忙說道：“全賴大單于龍虎神威，沙暴瓦解，我軍安矣。”嘰哩谷提聽了，對布拉提說：“速去接應左賢王巴烏拉，有帶回死者屍首者，可妻其妻，另賞給牛羊各一百頭。”

說完，右賢王布拉提著令左大都尉卡卡邁帶兵前去打掃戰場，接應左賢王巴烏拉。嘰哩谷提徑直走到互不輪身邊，互不輪看到了，急忙起身，對嘰哩谷提說：“小臣失算，令我軍蒙難，懇請大單于治罪。”嘰哩谷提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互不輪面無表情，站在原地，看著嘰哩谷提。嘰哩谷提開口說：“巫師作法及時，有功於我東胡，何以治罪？即日起，巫師互不輪為我東胡貴族，賞賜牛羊二十萬頭，女奴十人，黃金白亮，繒帶二十匹。”

互不輪急忙跪下謝恩，言道：“臣下寸功沒立，還差點誤了大單于大事。受此獎賞，實在問心有愧。”嘰哩谷提說道：“若不是巫師及時作法，我三十萬大軍危矣。”

夜深之時，冷風鋪天蓋地。左賢王巴烏拉率領受傷的將士，回到營地，嘰哩谷提在右賢王布拉提陪同下，來到巴烏拉營帳。巴烏拉一見嘰哩谷提，急忙起身向說道：“兒臣有罪，請大單于處罰！”嘰哩谷提道：“左賢王作戰英勇，若非齊齊拉木作法，我軍必全殲匈奴左賢王前鋒部隊。若論有罪，罪在匈奴巫師齊齊拉木。待我軍直搗陰山，必將齊齊拉木活捉，取其頭顱，用作酒具也！”巴烏拉說道：“多謝大單于寬宥之恩，兒臣願領兵越狼山，直搗匈奴單于庭。”

嘰哩谷提聽了，說：“左賢王不必心急，匈奴新敗，必然有所防備。左賢王呼衍能所部一定與頭曼所部匯合，我軍若再行進擊，需從長計議。以免再落入匈奴圈套。”

巴烏拉躬身說道：“大單于思慮周詳，兒臣不及。”

回到自己的營帳，嘰哩谷提毫無睡意，此番出征，可謂初戰告捷，雖未全殲忽布、圖甲胡拉和阿里木盔所部，但也算是重創了左賢王呼衍能，其必然向頭曼求救，以頭曼性格，當不會派大部兵馬支援。這樣一來，呼衍能必對頭曼產生不滿，若能將之爭取過來，等於斷了頭曼左臂，匈奴缺口大開，東胡再行進擊，必然一舉獲勝。想到這裡，嘰哩谷提放聲大笑，聲音猶如半夜狼嚎，令人聽了，忍不住生出一身雞皮疙瘩。

6

天光放亮的時候，呼衍能所部已經轉移到了狼山西峽谷。這裡往來單于庭的要道，山高勢險，易守難攻。大軍連夜飛奔，人困馬乏，好在匈奴人善於長跑，儘管疲憊不堪，但仍舊保持了整齊的軍容。下馬之後，隨軍婦女們首先為呼衍能搭建了營帳。呼衍能坐在大帳裡面，滿面倦容，心事重重。有奴婢送來羊肉和融化了的水。呼衍能看到了，沒說一句話，奴婢還沒出門，呼衍能便抬手將羊肉和水打翻在地。奴婢聽到，回身，一聲不吭，又將羊肉撿了起來，低著腦袋，走了出去。

呼衍能正在生氣，巫師齊齊拉木、左谷蠡王忽布、右谷蠡王圖甲胡拉、左大將阿里木盔和右大將凡立木一起走了進來。見呼衍能臉色不好，齊齊拉木走進說：“東胡勢眾，我部寡弱，然我匈奴向來不以勝敗為意，大王請寬心。”呼衍能聽齊齊拉木這麼一說，起身，嘆了一口氣說：“這一戰，若非巫師及時聚器作法，我部恐被東胡蠻賊全殲。”說完，向齊齊拉木躬身而拜。

齊齊拉木搶步向前，扶助呼衍能說：“大王言重了，頭曼大單于原要派休屠王沃裡克、渾邪王扎拉馬帶兵馳援。是小臣勸阻，請大王無怪。”呼衍能聽齊齊拉木這麼一說，眼睛睜大，看著齊齊拉木。齊齊拉木知道呼衍能心有不解，便又說道：“大王請聽小臣解釋。如大王所指，單于庭乃我匈奴心臟，若東胡強賊自前鋒佯裝進擊大王所部，而嘰哩谷提繞道陰山之後，偷襲我單于庭，我匈奴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