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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數萬人馬。宮殿用白色的山石砌成,高逾六丈,頂部為半月形狀,四周設有尖木柵欄。兩邊山崗上遍插龍旗,兵卒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皆手持長矛,腰挎箭筒,背背長弓。宮殿之外兩側分別豎有狼身人頭青銅雕像,巨柱之上,盤旋的巨龍張開血盆大口,怒眼暴睜,紅舌長伸,姿勢威嚴而又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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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苟延和嘅提來到單于宮外,見此巍峨堂皇之築,心中不勝感嘆。邁步進入,只見宮殿幽深,長廊短道,左右勾連,兩邊兵卒盔甲明亮,站立之姿猶如雕像。至大殿之下,只見一片輝煌,金葉閃光,鉤鉞明亮,貢案之上,友立抵絳單于仰躺在木榻上,一雙豹眼閃爍有神。兩邊大臣羅列站立,眼睛齊刷刷地看著苟延和嘅提。苟延咳嗽了一聲,走到貢案前,與嘅提一起躬身道:“大晉使者,大將軍苟延,前將軍嘅提參見匈奴國大單于。”說著,便把頭顱低了下去。
友立抵絳單于眼皮抬了抬,看了一眼殿中的晉國使者,嗯了一聲,隨後擺擺手,示意苟延和嘅提起身。苟延抬起頭來,看著態度傲慢的友立抵絳單于款款說道:“晉臣苟延代晉軍成公問大單于康安無恙,並轉致敬意。另,嘗聞友邦不敵對,刀鋒不自折,昔我晉國與前單于世代修好,互利通市,兵戈不起,戰事不起。今我孝公嗣位,兩國通好,時至今日,民眾安福,商貿不斷,而貴國何以擅自出兵,傷我百姓,毀我城池,置黔首於水深火熱,流離失所,焉有信乎?”。
還沒聽完翻譯,友立抵絳單于就聽出了苟延話中的火藥味,猛然翻身,手掌拍了一下貢案,站起身來,怒聲道:“晉賊此來,可為挑釁乎,”苟延見友立抵絳單于發怒,微微笑道:“大單于莫要生怒,本將軍所言,乃是實情。我晉與匈奴,一衣帶水,同氣連枝,百餘年來,雖有衝突,但往來修好也數十年,今民眾思安,商賈好利。單于何以罔置黔首之生計,部族之眾心,興兵於我禮儀之室,毀兩邊百姓安居之所,奪財取命,路有白骨,四野墳丘,是為不仁。今苟延冒死直言,敦請單于受用納諫,圖邊境和平,共襄昇平。”
苟延說到這裡,友立抵絳單于氣不打一處來,大吼道:“南室小兒,何故於我匈奴大放厥詞!”說完,便喝令侍衛,將苟延及嘅提拿下,即可推出宮門斬首示眾。這時候,只聽有人喊道:“單于且慢!”正要離座回內宮的友立抵絳單于及眾大臣一看,說話之人乃是匈奴巫師曲目。友立抵絳單于止住腳步,睜著一雙豹眼,仍舊氣息咻咻,見是巫師曲目,嘴唇翕張了一下,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曲目出列,躬身向友立抵絳單于道:“單于且息怒,老臣莽撞,還請單于原宥。”友立抵絳單于聽了,嗯了一聲,臉色和緩,回身坐在木榻上,眼珠依舊死盯著殿中的苟延和嘅提。只聽得曲目說道:“單于,晉使者所言,於我匈奴,實乃大逆不道,休說斬首,就是五馬分屍,也不為過。”曲目說到這裡,友立抵絳單于及在場大臣均鼻孔嗯嗯著,點頭稱是。曲目頓了一下,手握桑木手杖,看著友立抵絳單于,又娓娓說道:“單于,我匈奴與晉,山水相連,相存互依,此百餘年來,晉之供奉,常多於燕趙及齊楚,文公及至孝公,歲有所納,月有利潤,且多次嫁女聯姻,如此血脈相溶,渾然一家矣。今晉使者前來,諒也非尋釁滋事。我匈奴與晉,非圖其國,乃為其財也。與其刀馬掠奪,何如其拱手相送?”
曲目敘說之間,友立抵絳單于一陣糊塗,一陣明白,一開始,不知道曲目究竟要說什麼。礙於曲目乃為當朝巫師,德高望重,也不好當面駁斥,或者起身就走。待曲目說完,眾臣又都點頭稱是,友立抵絳單于也覺得頗有道理。想到這裡,臉色和緩下來。這時候,苟延和嘅提兩人仍被侍衛反剪雙手,站在殿中。友立抵絳單于思忖了一會兒,站起身來,衝綁縛苟延和嘅提的侍衛擺了擺手掌,示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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