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欄臺上，又順手盛了一碗甜湯，舀上一匙在雲華嘴邊，道：&ldo;喝罷。&rdo;

雲華骨氣重在，別了臉去，抵死不從。

沐青陽道：&ldo;你方才不是對那幾條魚說我昨夜將你折磨地簡直是沒有人性。你不怕我再做出些什麼沒有人性的事來？&rdo;頓了頓又接一句，&ldo;不過說來，不應是你折磨我才對？&rdo;

雲華臉上發臊，思考了一陣，沐青陽的唇便要湊到她頸上來。於是雲華打算將骨氣這個東西先拋一拋，便轉過腦袋來將那匙湯喝了。

沐青陽揚眉道：&ldo;怎麼，非要我餵你你才肯喝？&rdo;

聞言云華便要反駁，這湯分明是他要強餵給她的，卻非要說作他餵才肯喝，簡直是不講道理。但云華仔細一思忖，沐青陽這人本來就不講道理，沒理說不通，有理也說不通，因此還是作罷。

沐青陽見雲華不打算出聲，便又道：&ldo;如何，你昨日不是還要趕我走？&rdo;

雲華這才出了聲：&ldo;我今日也要趕你走，你走罷。&rdo;

沐青陽又盛一碗桂花粥，餵了雲華一匙道：&ldo;你吞也吞了，如今又想吐出來，可沒這般道理。如何？好吃麼？&rdo;

雲華細品著口中的粥，認真道：&ldo;好吃。&rdo;抬頭見沐青陽挑笑，又長哼一聲，音色輕揚分明帶笑，才明白過來。沉吟道：&ldo;沐青陽，我記得你從前是十分好顏面這個東西的，如今怎麼越發不要臉起來。&rdo;

沐青陽嘆道：&ldo;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臉可要可不要。&rdo;

37

待這二人糾纏罷了回了正庭，初茵便遞上一張陸府送來的歉帖。雲華見帖一驚，才想起陸離這回事來，切切問沐青陽道：&ldo;昨日你沒將陸離如何罷？&rdo;

沐青陽道：&ldo;我能將他如何，他不過是在那處醉了一晚上，方才醒酒便忙修帖致歉。&rdo;

雲華面露疚色，有些悔道：&ldo;昨日應差人將他送回陸府的。&rdo;

沐青陽不屑道：&ldo;他那些酒量連你都喝不過，真是丟人。&rdo;

雲華哼道：&ldo;陸兄平時潔身自好，與你自然不同。&rdo;

沐青陽委屈道：&ldo;我平日也潔身自好、守身如玉，結果昨夜便不是被你給毀了？&rdo;

雲華臉上蔓紅，哼一聲道，&ldo;本宮臨幸於你，你若有半分不樂意，本宮府上也不強留。&rdo;

沐青陽挑笑道：&ldo;殿下說的在理，豈敢造次。&rdo;又道，&ldo;不過你昨日若是差人將他送回去了，指不定宰府大人還要責怪他在你面前失禮。如今怕宰府大人覺得他這長子有了出息，做駙馬都尉有望，不枉他嚴教他這麼多年。&rdo;

&ldo;宰府大人在他那個位置上是否盡忠職守我倒不知，但這位大人一心期念長子做駙馬都尉這樁事卻是昭然若揭。蘇意生怕有負你雲家的江山，一樁小事也怕出差錯，恨不得事事親為，想必宰府大人也只是個聽著好聽的閒職。於是自你回姜宰府便打算培養陸離做駙馬，令他清心寡慾，一心精學禮御射數，就是為了能配得上駙馬這個官位，也能得到你的垂憐，若能如願蘇意也必能因著這層關係分些權出來。&rdo;

雲華對這番話不曉得是該震驚還是不該震驚。若說該，她也多多少少看出來一些，可若說不該，她又覺得陸離這人也太可憐了一些。

沐青陽倒覺得這些事理應知會雲華一聲，但也無需太過放在心上，反正駙馬早晚是他的，旁人根本沒有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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