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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慕想起他悄無聲息地給自己寫好了保命手書,心間感動:「殿下,謝謝你的手書。不過我覺得你一定能好起來的,手書應該用不上。」
季修睿沒有出聲。
他自己的身子他知道,不管是每日服的藥,還是眼下的藥浴,都救不了了他。
這些只能延緩他體內毒素髮作的時間,但即使是這樣,他的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壞得厲害。
他都不一定能撐到今年除夕。
這些話不需要對唐曉慕說,他自己知道就夠了。
水溫漸漸涼下去,過兒季修睿便能起身,唐曉慕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季修睿的褻褲濕了,他一會兒穿什麼?
想到這兒,她尷尬地問:「殿下,你帶換洗衣物了嗎?」
季修睿也想到了同一個問題,反問道:「你說呢?」
唐曉慕異常尷尬,他總覺得季修睿怪她剛剛沒給他把褻褲一起脫了。
唐曉慕試探性地問:「你介意不穿褻褲,直接……」
話還沒說完,季修睿直接給出答案:「介意。」
唐曉慕無奈,只能讓鈴蘭去問問村裡有沒有人裁了新衣還沒穿過,或者有沒有新布,能給季修睿現做一條褻褲。
然而都沒有。
忽然,唐曉慕靈光一閃,對季修睿說:「你把褲子脫了。」
季修睿狐疑地看她,臉頰上泛起詭異的紅。
「侍衛們還在燒熱水,等熱水來了,你再泡一會兒。褲子則拿去灶火旁烤一會兒,很快就能幹。」唐曉慕眼中閃著亮光,像是在催促季修睿快些。
主意是個好主意,但……
季修睿對上她的眼神,尷尬道:「你轉過去。」
唐曉慕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都盯著季修睿,忙紅著臉轉身背對著他。
身後傳來水面翻滾的聲音,不一會兒,季修睿的聲音響起:「好了。」
他的手上拿著一團雪白的褻褲,正噼裡啪啦往下滴水。
唐曉慕接過,熟稔地將褲子擰乾,吩咐鈴蘭拿去烘乾。
季修睿對她的熟練感到意外:「你怎麼還會這些?」
「在漠北做過呀。」唐曉慕見季修睿神色不解,與他解釋,「爹爹和哥哥在前方打仗的時候,城內人手不足,我經常幫忙。許多事多看幾遍就學會了。」
相比於十多年前那些動不動就面臨屠城之禍的戰役,這十一年間大周與安躂的戰爭只能算得上是小打小鬧。
安躂搶劫大周商隊、洗劫漠北村莊與城池,唐元明派軍駐防,一旦查到蹤跡就出城迎戰。
京城這邊雖然也為這些事頭疼,但並不像多年前那般放在心上,甚至覺得是唐元明能力不行,才導致安躂屢次進犯。
可二十年前要不是唐元明將安躂打得元氣大傷,大周又豈能有如今的安穩?
季修睿眼底浮現出心疼。
或許他該早點接唐曉慕回京的。
他啞聲問:「在漠北苦麼?」
「不苦呀。」唐曉慕的聲音嬌俏而溫柔,想起那些過往,甚至露出淡淡的笑,「爹爹和哥哥都陪著我,一點也不苦。」
這一刻,季修睿心底竟湧現出一絲酸楚的寬慰。
第38章 唐曉慕的靦腆 真是太尷尬了
一如唐曉慕所說, 灶火很快就把濕透的衣服烤乾。周太醫到的時候,季修睿已經結束藥浴,有氣無力地倚在床頭。
診過脈, 周太醫神色擔憂:「殿下……您不該騎馬……」
季修睿橫了他一眼, 周太醫不情願地把其餘話嚥下去, 擰眉道,「您現在至少得靜養一個月, 期間最好都別起來走動。」
「你想悶死本王麼?」季修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