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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將他從艙內扶出。晃晃悠悠暈船般的感覺逐漸散去，衛霖終於雙腳落到了實地，長出一口氣，抻胳膊扭脖子地開始做他的恢復操。

監測員們早已對他的各式花樣見慣不慣了，只有新來的葉含露看著他抿嘴笑：&ldo;意識進入別人的&l;絕對領域&r;，是不是很難受？&rdo;

&ldo;還好啦，也就跟靈魂出竅差不多吧。&rdo;衛霖習以為常地說，&ldo;現在我就像託舍重生的老妖怪似的，要重新適應這個殼子。&rdo;

他雙手叉腰扭完圈，回頭一看，白源正站在另一個電極艙旁，面帶微嘲。

&ldo;‐‐什麼意思？想幹嘛？&rdo;衛霖條件反射地詰問，宿敵感又開始死灰復燃。

&ldo;沒什麼意思，我去寫任務報告了。&rdo;白源卻破天荒地沒與他針鋒相對，轉身離開。

剩下一個全無敵手的衛霖，鬥志萎靡地站在那裡，嘟囔：&ldo;他怎麼不跟我吵了呢……&rdo;

&ldo;我怎麼覺著，你和白源一起出了趟任務，關係緩和了不少啊，以前就跟那鬥雞似的。&rdo;一名男監測員上前摟住衛霖的肩膀，語重心長，&ldo;看來你倆要多搭檔，才能化干戈為玉帛。也省得其他人拿你們的不合說閒話，都是同事嘛，鬧那麼僵不好看。&rdo;

&ldo;……&rdo;衛霖張了張嘴，最後什麼也沒說，走了。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走廊，中間隔了幾十米，後方驀然有聲音叫道：&ldo;等、等等！衛霖？白源？&rdo;

衛霖轉頭，李敏行正在一名康復員的陪同下，匆匆趕上來。

&ldo;那個，謝謝。&rdo;李敏行撓了撓亂發，神色有些赧然，&ldo;我現在清醒過來了，多虧你們的救治。&rdo;

衛霖笑道：&ldo;不謝不謝，本職工作嘛，領了工資就要幹活。&rdo;

&ldo;雖然我還有點不適應，你們身份的轉變，但是……在妄想世界裡，我們好歹也算半個隊友，現在回到現實，還能不能做個朋友？&rdo;李敏行帶著點期待和忐忑看著他。

&ldo;當然。&rdo;衛霖向他伸出右手，互相握了握，&ldo;至於白源那傢伙，就不好說了。&rdo;

李敏行又走到白源面前，認真地伸出手。白源臉色冷漠，就在他以為對方不樂意，失望地放下手時，對方忽然碰了一下他的手，不鹹不淡地&ldo;唔&rdo;了一聲。

&ldo;太好了。&rdo;李敏行高興地說，&ldo;留個聯絡方式吧，以後有事沒事都可以聯絡我。&rdo;

衛霖開玩笑：&ldo;有事沒事指什麼，叫你來修電腦還是喝酒擼串啊？&rdo;

&ldo;都行，隨叫隨到！&rdo;李敏行跟他交換了手機號，揮手道別。

這個小插曲，讓周圍氣氛似乎又和諧明快了幾分，衛霖把手機往白源面前一送：&ldo;你也記一個？&rdo;

&ldo;不用。&rdo;白源硬邦邦地回答，&ldo;你記就行了。&rdo;

衛霖訕訕地收回手機，正要自顧自走掉，白源吩咐：&ldo;任務報告寫完，我們一起核對一下，別出漏子。&rdo;

&ldo;哦。&rdo;

兩人同時沉默了片刻，同時開口：&ldo;其實‐‐&rdo;又同時尷尬地閉了嘴。

衛霖：&ldo;你先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