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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個人掛在她身上,怎麼樣也不肯鬆手,她覺得自己似乎不是來做新娘子的,而是來做他的新「娘」的。
明明都喝多了,收拾乾淨躺在床上,他也只是伸著手摟著她,沒有再做什麼。口中喃喃的只會重複她的名字,還有幾句讓她回想之間只覺得肉麻的話。
定下婚約以後,他平日和她說話,就讓她覺得有些肉麻,沒想到酒後吐真言,說了更肉麻的話。
她想起那些話來,在心裡慢慢的咂摸,漸漸的臉似紅霞。下一刻他似乎是有些清醒了,又像是沒有,一手將她攬的近了些,慢慢的睜開眼,看清了她,嚇的坐了起來。
她有些莫名,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也慢慢的坐起來,眼神不善。「世子可是後悔與我成親了?」
還沒有跟他算昨夜的帳,他見了她如同見了鬼,又是什麼意思?
他還有些愣愣的,往四周看了看,四處都是屬於新婚的紅。他猛的把她攬進了懷裡,「我以為我在做夢,我們真的成了夫妻了,對不對?」
想到昨夜他滿身酒氣,胡攪蠻纏的樣子,她很想推開他,恨不得重重的拍他幾下。可是她總是不捨得的,心驀地一軟。
「我們是成親了,走了那麼多路,也有誤會,我也有討厭你的時候,可是我們總算是成親了。」
景珣忽而把她放開,神色很認真,「不許討厭我。」
像是當年他們在灞水邊賽馬,他輸給了她,把不好意思的情緒藏在強勢的語言和高傲的姿態之後,問她是如何學了這樣好的騎術的時候。
她最討厭他的時候,就是看見他和縈縈在一起的時候。她本來是不打算原諒他的,沒有縈縈,也還有別的花魁娘子,一個個逢場作戲過去,他又是何必。
她也何必,將自己的心繫在一個浪子身上。她害怕他的目光不會永遠在她身上停留。
可是他去了西北,她知道他是為了她而去的。隱姓埋名,從小兵做起,衝鋒陷陣,如每一個普通的燕梁士兵一樣。
祖父回來的時候告訴她,他是在清理戰場的時候找到他的。受了太重的傷,流了太多的血,昏迷不醒。她差一點就完全失去了他。
他沒有告訴她這件事,為了讓她同意和他在一起,他又為她做了許多事。
儘管不都是孤身一人去西北戰場這樣驚心動魄的事情,大多是生活裡的小事,可有時候越是小事,越是打動人心,更何況她是早原諒了他,在心裡答應了他的。
他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其實也不是在她這裡。是祖父把他從西北帶回來的,父親更是做了他許多年的師傅,如今比劍,她已經不再是他的對手。
最大的阻礙在於他的母親,永寧郡王妃。她是定國公府裡的小姐,知書達理,女紅文墨樣樣出色,也只想要和她自己相似的兒媳。
她不喜歡她會舞刀弄劍,她也不憤她看低了萬家。仙夷山的春櫻之下,他說他會把一切都處理好,沒過幾日,便進宮求來了今後能保護她的聖旨。
用命搏來的功勞,全都是為了她。
她主動的抱住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聖旨都已經供奉在你家的祠堂裡了,我就是討厭你,也無處可逃了。」
昨夜他也曾抱著她,可是是連甚至都不清楚的時候,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沒有心思好好感受過於心愛的人擁抱的感覺。
方才他抱著她,帶著強烈的佔有,這不是尋常日子裡,相愛夫妻應該有的懷抱。
「那也不能討厭。要一直都很喜歡。」話說到這裡,他忽而又猛的鬆開了她,瞪大了眼睛,「昨夜是我們新婚夜,我什麼都沒做!」
她心裡想笑,又到底有幾分羞意,板了臉道:「做什麼這樣一驚一乍的。你可不是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