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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明,以後還要靠著太太、姑娘們幫襯一下五少爺。”
林謹容微微一笑:“自家骨肉,姨娘不必多言。五哥有出息,太太和我們這些做妹妹的臉上也有光彩。我只是怕五哥誤聽了旁人的話與我們生分呢,我們就是再想幫他,也要他領情的。”
黃姨娘一怔,眯了眯眼:“四姑娘這是怎麼說?誰和五少爺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你和奴說,奴一定……”
林謹容淡笑著起身,打斷她的話:“沒有什麼,我只是擔憂。姨娘你歇著,我不打擾你了。”言畢施施然告辭而去。
黃姨娘目送著林謹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把林謹容帶去的雞湯一飲而盡。陶氏命好,三個兒女都是聰明厲害的。
陶氏卻終是不開懷。
她本是個驕傲的人,剛剛揚眉吐氣,卻以這種方式小產,臉面丟盡不說,最是心疼那得來不易卻輕輕失去的骨肉。加之本身年紀大了,受損嚴重,那紅淅淅瀝瀝的總是下不乾淨,身體一直不見好轉,人難免消瘦憔悴下去,越發陰鬱暴躁,閒暇之餘最愛做的事就是看著窗外那顆光禿禿的杏樹發呆。可一見到林三老爺,她就會爆發出可怕的憤怒,任誰勸也勸不好。
林謹容擔憂不已,從前那個暴躁不肯吃虧,卻有無限活力的陶氏遠比這個陰鬱消瘦沉默的陶氏更讓她安心。她放了一切心思瑣事,與林謹音隨侍一旁,事無鉅細親力親為,只求母親趕緊康復起來。她有時候會忍不住想,假如當時自己沒有勸陶氏忍,而是由著陶氏的性子發作出來,雖然結果也許不會有現在這樣理想,可陶氏心裡的鬱氣會不會少些?她很怕這樣下去,陶氏會被拖垮,再也好不起來。
倘若她的重生,不能讓至親之人過得更好一點,那又有什麼意義?
這日陶氏睡了,林謹容把這疑問去問林謹音,林謹音摸著她的頭嘆氣:“傻丫頭,當時我也這樣勸過母親來著,要錯也是我們一起錯。”林謹音頓了頓,低聲道:“我猜著,母親心裡怕是更怨恨她自己。她有了身孕,原不該與父親作意氣之爭,什麼都比不過自家身子和腹中骨肉更重要,但她沒忍住,所以她覺得是她害死小弟弟的。你我都勸解不得,還要靠舅母來勸。我已給舅舅寫了信,想必過幾日就有訊息了。”
林謹容愁眉不展,吳氏的身子也不好,已然入冬,氣候嚴寒,又是年底最忙的時候,她可有精力走得這一趟?
忽見春芽從外頭進來輕聲道:“姑太太要來瞧太太,是不是要先喚醒太太?”陶氏最愛整潔,哪怕是病中也是每日打理得十分乾淨整齊,林玉珍要來,只怕更是要強撐著梳洗打扮,不肯丟了顏面的。
林謹音微一沉吟,便掀了簾子進去,卻見陶氏已經睜了眼:“給我梳洗。”
姐妹二人深知陶氏的性子,默然選了件顏色柔和襯膚色的淺酡紅緞襖替她穿了,梳了個小盤髻,簡簡單單插了枝赤金紅寶石梅花簪,又替她略微施了點脂粉掩蓋黃氣,看著病容雖還在,卻也嫵媚嬌弱。
陶氏對著鏡子剛滿意地點了頭,就聽見外頭腳步聲、女孩子清脆的說話聲響成一片。卻是羅氏、林五和才放出來不久的雙胞胎陪著林玉珍、陸雲一道進來了。
林謹容一眼就瞟到林五和陸雲手挽手的,頭上戴著同款式的珠花,神態親密,好似親姐妹一般。而雙胞胎雖然在笑,裝作不在意,眼裡的不屑和嫉妒卻是掩都掩不去。
羅氏笑道:“三弟妹,我們幾個來瞧你,只怕你睡著的,幸好你醒著,不然姑太太這一趟怕是要白跑了。”
林玉珍熱情地抓了陶氏的手,挨著陶氏坐了,認真打量一回,笑道:“看著氣色挺好的。三嫂呀,不是我說你,明明比我大,可病了也還這麼好看,生生把我等比了下去。”
陶氏原來喜歡被人誇讚美貌,此時卻是覺得無比刺心,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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