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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期眼神表情淡淡的，說出口的話卻如同利劍當頭擊穿別人所有的心存僥倖。蕭祈的腦子這一瞬間充摻進許許多多的資訊，曾經聽過的，後來猜測出來的，像擠棉花一樣快要把她的腦袋擠爆了。

她拼命想把思路從這堆繁瑣的事物中抽取出來，又倏然地全部放空，不自覺地小聲喃喃，連她自己都聽不到自己在講什麼：&ldo;……不是這樣。&rdo;

話語剛一出口就湮沒在風聲中，也不知道隔著這麼遠距離的蕭子期有沒有聽到，反正陳子柯隱隱約約似乎順著風聲聽到了些什麼，但又很快消散開，只能捕捉到隻言片語，悄悄地扭頭看向蕭子期，只看見他臉上平常如初，俊雅的面容透出像白紙一樣的蒼白色。

然後他聽見蕭子期古井無波的聲音一板一眼地，用毫無升降的音調隔著遠遠對瞪大眼睛的蕭祈說道：&ldo;如果連這點決心都沒有，你也別總想著什麼為什麼了，你的軟弱只毫無用處，甚至還會成為其他人的負擔。&rdo;

說著話的時候，他的瞳孔眼底的黑色也隨之逐漸變深，與背景中被黑暗完全覆蓋的天幕顏色一模一樣。

&ldo;哥哥……&rdo;蕭祈攥在身側的拳頭捏得實實的，平時嬌嫩得一點皮皺都沒有的雙手頓時握得手骨凸起，說得話分外小心，她問：&ldo;……你是認真的嗎？&rdo;

陳子柯心下立刻感到不好，他看看瞪紅眼的蕭祈，又扭頭看看身形挺拔直立在她對面的蕭子期，覺得自己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做什麼都不對勁，還是得硬著頭皮向前一步勸道：&ldo;那個……有話好好說……&rdo;

可惜他的勸解並沒有對眼前緊張的氛圍起到舒緩作用，只見狂風中蕭子期臉色毫無異常，只有眼白角落布起絲絲紅血絲，然而在這陰暗的地方卻沒有人能看得清。

他說：&ldo;是的。&rdo;

蕭祈的眼眶立馬紅了。

看到蕭祈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渾身在不規律地顫抖，陳子柯又急忙往前走兩步，卻被蕭子期橫手攔了下來。

&ldo;阿期……&rdo;陳子柯囁嚅道。

蕭子期轉頭對蕭祈命令道：&ldo;我有事要和表哥說，你先上車吧。&rdo;

語氣鏗鏘有力，不容人拒絕的餘地，蕭祈第一次在自己哥哥的臉上看到如此陌生強硬的表情。

‐‐尤其是在對著她的時候。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回程

蕭祈生硬地嚥了口口水，只覺得喉嚨間儘是如同被烙鐵燒灼的熱烈的痛感。

她眼睛瞬間失去光彩，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不會被允許，她向後退了一步，看著蕭子期的面色堅硬不容反駁，她如同逃脫困境一樣地轉身就躲進車子裡。蕭子期一直盯著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轎車裡。

&ldo;阿期……&rdo;

蕭子期聞言轉頭：&ldo;什麼？&rdo;

陳子柯想說什麼，想要說的千言萬語全堵在嘴口，最終還是隻嘆了口氣：&ldo;你這是何必呢……&rdo;

那聲嘆息很輕微，只有他們兩人之間聽得到，那裡麵包含的意味也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明白。

蕭子期又轉過頭看往那輛停駐在路邊的轎車，黑色低調的車皮讓整輛車在黑夜中也看不清輪廓，彷彿能看到躲在裡面的人支楞著腦袋偷偷透過車窗往外瞧著他們。

蕭子期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