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九章 凜冽的冬日(三)(第2/8 頁)
是相對年輕的「新儒」,許多的年輕人常常是大儒們的弟子,他們讀聖賢書,也期待著某一天貨與帝王家、為萬世開太平,但在與華夏軍的論辯之中,他們也漸漸的接受了一部分效率思維、格物思維的影響,就外在特徵而言,「新儒」們在穿著長衫之時常常也會穿華夏軍制式的靴子或是鞋子,他們中的一些人也會隨身攜帶相對方便的石墨硬筆、攜帶筆記本方便隨時書寫,而與之配套的是在長衫之中縫製更為方便的口袋;
與儒家對應的思維,自然便是華夏軍一直提倡的格物、四民以及沒有多少人能夠清晰掌握的辯證唯物思維。格物講究效率與實證,人人平等淡化尊卑,辯證唯物論要求目的論與方法論配套,簡而言之,即孔子的言論是他對於春秋時代如何到達大同社會的設想,有此一時彼一時的侷限,任何看不到目的論,覺得至聖先師說的全是真理的人,覺得一個方法論放諸萬事皆準的人,都是大傻逼……
文化觀點的衝突當然複雜,而屬於華夏軍一方思維外在的呈現,則大多體現在那一身縫滿口袋的短打裝扮上。
在過去的文化當中,雍容的長衫是尊貴的象徵,而短打的裝扮大多屬於低賤的體力勞動者。這一方面因為文化人可以慢下來,可以好看,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織造業的發展決定了軟趴趴的布料往往只有做成長衫才比較好看。
寧毅造反之後,首先是在軍裝上提出了大量的新要求,而蘇家的織造業底蘊迎合了這些要求的需要,在經過了十餘年的革新與改良後,如今華夏軍的軍服筆挺而帥氣。這種發展逐漸進入民用服裝行業,便又催生出大量乾淨利落並且方便工作、不至於被機械鉤掛的「短」裝扮來,又成了文化對抗的一種象徵。
如今在成都城內,擁護寧毅這邊四民思維、效率思維的年輕人們,主軸上來自於參與過華夏軍培訓班的一系列軍官,他們或者是軍隊中的成員,或者是政府的公務人員,對於服裝的象徵倒不見得執著。但在這些之外的社會層面,大量識文斷字、會書寫算術的工人以及管理人員開始迅速成為了華夏軍這邊思維對抗的主力軍。
這些人當中,有部分過去是落魄的寒士,更多的是家境貧困的普通人,又有少量地位低下的商賈、帳房。在華夏軍躍出涼山之後的數年裡,辦各種培訓班,吸收社會底層人士進工廠,令得這些人能夠簡單的識文斷字、學習算術,這個過程裡,許多聰明人在工作或者學習當中被發掘出來,隨後又有了主動學習的過程,開始理解這個世界的現實。
華夏軍的培訓班重視實績,脫穎而出的人們智商超群,在華夏軍工業基礎迅速發展的過程裡,這些人漸漸的在自己的領域中成為獨當一面的人物,他們有的對於流水線、對於統籌效率的理解深刻,有的在數學領域有著迅速的突破,也有的自己摸索出了管理學的道理,這些人開始自發地為華夏軍的「理論合法性」添磚加瓦。
他們的學問是相對偏科的,在態度上也是相對偏激的,但在一次次的議論與爭吵之中,這些在工作和生活中「速成」的文化人們也在迅速地加固著自己的三觀和邏輯構架,而他們統一的象徵,便是掛滿口袋、適合工作的華夏軍短打製服,其中的大部分,則都會為了工作和打理的方便,剪去「受之父母」的長頭髮,轉而留寸頭甚至光頭,這也是城內輿論爭端中,他們常常受到詬病的一些問題。
在激烈的書面辯論過程中,寧毅在數篇匿名的文章裡刻意地輸出私貨,將這些人定義為了「新文化人」,如今這個名詞已漸漸被大眾接受,但我們尚無法知曉,在這個時代裡,這個名詞最終將成為貶義的、還是褒義的概念?
基於這兩極的爭端而來,也有更多的奇裝異服在城內出現。
文化的衝突激烈而又混沌,它被撞離了儒家的軌道,卻也沒有進入到寧毅熟悉的方向上,新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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