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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池羽說得太多了，凌燁在一旁有些出神。他目光深邃又有些哀傷，靜靜地看著遠處江州城樓上幾朵縹緲的雲。東方的山上慢慢顯出了魚肚白，晨光穿過陰霾的霧色，天漸漸亮了。池羽在一旁緘默著看著他，這時他卻又微微開了口：&ldo;那他有沒有告訴你，越是美麗繁華的地方越是危險莫測？&rdo;

池羽的話被他堵在了胸口一時說不出口，她不知道看著凌燁緩緩說出這句話是沒有絲毫變化的表情，卻看不出他是如何得知數年前在那個木屋裡阿棲曾經對她說的話，只是從幾天前遇到他開始，反反覆覆在心裡確認那個想法又浮現出來。

池羽哽咽著不敢確認，急切又收斂的問道：&ldo;凌公子如何知道，那個人，說了什麼？&rdo;

&ldo;我如何能得知，黎姑娘的朋友說了什麼，只是，經歷過的人大抵都能說出這樣的話吧。&rdo;

池羽不懂什麼是經歷過的人，她瞧著凌燁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卻露出這樣失望決絕的表情，微微有些心疼。

池羽見他心情不好想著也是自己亂問的緣故，於是便硬生生扯開了話題，挑著眉梢，問道：&ldo;那洛京熱鬧嘛？一定比江州還要熱鬧吧，&rdo;池羽不等他回答又說：&ldo;我是不是像很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都怪我師父，不放我出門，好在我這次偷跑出來了。&rdo;

&ldo;那你師父一定找急著找你。玩幾日也該回家了。&rdo;

&ldo;我師父才不會，他總嫌我在家裡吵，不過我哥哥一定會著急的，不知道哥哥回家見我不在會不會跟師父生氣，出來尋我。&rdo;池羽說完咯咯笑了起來。&ldo;若是他二人吵一架那才好呢！&rdo;

&ldo;你兄長待你真好。&rdo;凌燁見她比剛才高興了許多說道&ldo;一會兒進了城，我們先找間客棧安頓好。&rdo;

&ldo;你們不住驛站了嗎？&rdo;

&ldo;不了，此次劫糧未必不是朝廷中人所為，去了難免打草驚蛇，還是找家客棧吧。&rdo;

&ldo;既然如此，那便去我之前住的那間客棧吧，我在那裡住了半個月，與那家老闆早就混熟了，我瞧著挺安全的。&rdo;

&ldo;好，城門應該開了，我們快些過去，再過幾個時辰，雲舟應該也能趕到了。&rdo;說完便策馬前行。

池羽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想些什麼，片刻，也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便來到了江州城外，城外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多都拿著包袱，箱子，甚至馬車，池羽疑惑道，&ldo;奇怪，這些人看上去也不像是販賣貨物的，怎麼會這麼多人往城裡走呢？&rdo;

&ldo;這裡離西境戰地不遠，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從銀州方向來的，可能是想投奔親戚或者另謀生路吧。&rdo;凌燁看著來往的人流淡淡的說道。

&ldo;真可憐啊&rdo;池羽皺了皺眉頭。

&ldo;若不是生活所迫，戰事牽連，誰又願意背井離鄉離開自己世代生活的家園呢？&rdo;凌燁沒有再說下去了，轉身對池羽說：&ldo;走吧。&rdo;

&ldo;等等。&rdo;

凌燁順著池羽看著的方向看去，是一個滿身泥汙的姑娘，大概十六七歲，看起來和池羽差不多大的樣子。城門口有些好人家做了饅頭拿出來發放給人們，那姑娘去拿的過程中被人推到在地，手指被一個滿臉橫肉的醜陋壯漢深深踩了一腳，她被踩的時候皺著眉頭，滿臉通紅，眼裡含著淚哭叫著，而那個壯漢嘴裡卻還罵罵咧咧，說著汙言穢語。順便搶了那姑娘懷裡的包袱，那姑娘也是倔強，死死拽著包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