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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讓陸耘琛對所有人都那麼好,他寧可要陸耘琛與所有人都維持距離。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從未覺得自己與陸耘琛的距離這麼接近,他很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如何措辭,道謝之後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江臨?」
江臨沒有說話,陸耘琛來到他面前時,他依然不知道該怎麼辦。
「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
「腳傷很痛?」
「不是。」
「晚餐很難吃?」
「不、不是,味道很好!」
「那你怎麼了。」
「我……」江臨張了張口,末了道:「客房的空調好像壞了。」
陸耘琛皺眉,「我去看看。」
他沒有說謊,空調確實出了一點問題,不過他起初是想暫住幾天而已,不必特地拿這種事情打擾陸耘琛,但方才這句話脫口而出後,他忽然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
「不能開空調的話,晚上有點熱……」江臨委婉道,「我能不能……在你房間裡睡覺,一晚就好?」
一切都在預料中,陸耘琛答應了他的要求。
倒不是他想跟對方做什麼,他只是想靠近一點,爭取共處一室的機會而已;自從開始養傷以來,他幾乎都待在客房裡,與陸耘琛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
儘管知道陸耘琛是在為他考量,但心靈層面的空虛總需要找些什麼彌補一二,這就是他方才一瞬間思緒激盪得出的結果。
不是像平常一樣協助對方的工作,也未必要有肢體接觸,江臨不過是想待在對方身邊,就算只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也沒什麼不好。
況且這是陸耘琛的錯,既然陸耘琛對處於與他同等位置的人都會給予這種體貼,那江臨當然是有多少要多少,在這方面,他不否認自己是個貪心的人。
江臨步伐緩慢地上樓,在客房附設的浴室裡沐浴一番,取了睡衣穿上,隨後才去敲了敲臥室的門。
裡頭傳來一聲「進來」,他才推開門,往裡頭走去。
陸耘琛明顯也洗過澡了,正靠在床頭,順手把手中那本書合了起來。
「讓我看你的傷。」
江臨順從地在床沿坐下,讓對方檢視傷勢。
瘀血已經消了不少,但多少還有幾分腫脹,行走時施力仍會疼痛,碰觸也會疼痛,不過這種痛楚相較於受傷當天已經是輕微許多。
陸耘琛瞧著他的腳踝,久久沒有說話。
「陸先生?」江臨不禁出聲打破了沉默。
「明天我們去診所複診。」
「嗯。」
他知道自己沒有否決權,所以答應了。
直到在床上躺下,江臨都有種自己在作夢的感覺。
明明沒有上床卻躺在同一張床上,這對他來說非常少見,陸耘琛或許相當習慣這種事,態度十分自然。
「陸先生。」
「嗯?」對方輕輕應了一聲。
「對不起。」
江臨輕聲道。
「為什麼要道歉?」
江臨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陸耘琛看了他一眼,不再追問,兩人躺在床上,沒過多久,身旁的人呼吸聲變得均勻平穩,彷彿陷入了夢鄉。
江臨坐起身,看著自己受傷的腳,又看了陸耘琛一眼。
這一晚遠比想像中漫長,江臨醒來時還有些早,一旁陸耘琛還沒醒,他在心裡考慮著臺詞,等到陸耘琛醒來時,才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