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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沒剋制住情緒,發了火,道:“明宇是生是死都是未知,好端端回來,你還是這府裡的主母,不能回來的話,你便要守寡,要是到了那地步,秦家還需要你賺一座貞節牌坊回來呢,沒人敢委屈你——不管怎樣你都有好日子過,我對你也只是面上過得去罷了,既然如此,你也不需惺惺作態的做孝順的兒媳婦。”
這一番話讓錢友蘭瞬間落了淚,“娘,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我服侍您,並不是要得個孝順的名聲。我是真想您快些好起來,我答應過六爺,要好生服侍您和老太爺。我……不是為別的,是為了答應過六爺。我們越是擔心,越要好好兒的才是,不要讓別人看笑話,不管怎樣,我們都該以六爺為榮。”
兒媳婦這一番話,都是心裡話,說得她也落了淚。淚眼朦朧中,她看到兒媳婦在提起兒子的時候,神色黯然,眼神痛楚。
是因此,多了一點點的同情、心疼,開始清晰地意識並面對一個事實:兒媳婦對兒子已動了真情,可兒子卻沒給過她一點兒關心在意,即便如此,兒媳婦還是在兢兢業業的恪守本分。
以前她對這些已經是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橫豎也管不了,隨他們去就是。到了那一刻卻有不同。
到底是同為女子,將心比心,那樣的處境若是換了她,早已無從忍受。
即便是為著兒子孝順她,也是出自真心。真找個高門女,兒子又是這個做派,她這個婆婆怕是早就開始看別人的冷眼了。說白了,眼下以兒媳婦的手段,想要讓她每日裡氣不順可是手到擒來的事。但是,她過的從來都是順遂的時日。
便是這樣,婆媳兩個一日日親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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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宇回到房裡,看到錢友蘭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做針線,神色嫻靜悠然。
錢友蘭放下針線,起身行禮,又親自給他泡了一盞熱茶,送到他手裡。
秦明宇凝了一眼她隨手放下的小衣服,“給誰做的?”
錢友蘭照實說了。
“坐下說說話。”秦明宇指一指炕幾另一側。
錢友蘭含笑落座。
秦明宇說起母親與他提的那件事,笑問:“怎麼會那麼毅然決然的行事?”
錢友蘭略一思忖,道:“六爺與老太爺認準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改。妾身又清楚,您和襲大人是兄弟一般的情分,只為這一點,妾身就該依照你的心思行事。秦家若是出了牆頭草,不可能是你願意看到的。”
秦明宇先是認可的一笑,隨後目光微閃,“認準的人,諸如少鋒,的確是一輩子都不會改,別人卻未必。”
錢友蘭先是看向他,隨即,笑意自心底到了眼眸深處。
他的意思,她聽懂了。
秦明宇痊癒之前,在家靜養的日子裡,府裡的人有意無意的,沒少跟他說錢友蘭的事,有的是自心底讚許,有的則是恨不得他趕緊休了她。
不論誰說什麼,是怎樣的態度,都讓他對這女子愈發欣賞。
她所做的,從來都完全符合他和祖父的意願。
賢內助,這樣說她,並不為過。
錢友蘭除了兼顧日常諸事,每日悉心打理他的衣食起居。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的,兩個人慢慢熟稔,相處時多了幾分隨意、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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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友蘭清楚得很,他這一段耳根子不清靜,面上則只當做不知道。
他若認可,沒枉費她費盡心力地打理內外,他若不認可,覺得她方式應該更委婉些的話……那就要好好兒說道說道了,順著老太爺和他的意願行事,他還挑剔的話,那麼,這就是她做不來的差事,索性撂挑子算了。並且,對他這個人的心思,也要放一放。
夫妻一體夫妻同心這類話,指的絕不僅僅是情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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