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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半個班的孩子都生病了,好似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倒下,所以輪到她也只是時間問題。四歲的孩子都不怎麼講衛生。可是今天?為什麼偏偏是今天?
&ldo;還有別的嗎?&rdo;
&ldo;就是體溫。&rdo;他頓了頓,&ldo;抱歉,薇薇。早晨下車的時候她還好好的。&rdo;
我嚥了一口唾沫,舒緩了一下收緊的喉嚨,點了點頭,雖然他看不見我。換作其他任何一天,馬特都會去接她‐‐他可以在家裡工作,至少理論上可以。我不能,雙胞胎出生時,我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假期。但是他帶著凱萊布去了城裡,做最新一輪預約檢查。我已經因為要錯過這次檢查而愧疚了好幾周。現在我既錯過了這次檢查,還要用上根本不存在的假期。
&ldo;我一小時後到。&rdo;我說。按學校規定我們接到電話後一小時內必須趕到。算上車程和走到停車位的時間‐‐在蘭利龐亂無章的停車場外圈‐‐我只剩下大約十五分鐘來完成今天的工作。我的赤字假期又減少了十五分鐘。
我瞥了一眼螢幕一角的時鐘‐‐十點過七分‐‐而後眼神轉向右肘旁的星巴克杯子,塑膠蓋子上的孔裡飄出了蒸汽。這是我犒勞自己的,為慶祝這盼望已久的日子而放縱了一把,為接下來沉悶枯燥的幾個小時加油。浪費在排隊上的寶貴時間本可以用來搜查電子檔案。我應該像平時一樣,用那個噼啪作響的咖啡機,咖啡渣隨之會漂浮在馬克杯上。
&ldo;我也是這麼和學校講的。&rdo;馬特說。&ldo;學校&rdo;其實是我們的託兒所,我們三個較小的孩子白天都在那裡度過。但是自從盧克三個月大起,我們就開始叫它學校。我讀過文章說這樣有助於緩解過渡期的焦慮,減輕因每天離棄孩子八小時、十小時而產生的內疚感。其實並沒有減輕,但是可能是老習慣難改了吧。
電話另一邊的馬特又頓了一會兒,我聽到凱萊布咿咿呀呀的聲音。我聽著,知道馬特也在聽。每當這個時候我們都條件反射般地傾聽。但依然只能聽到一些母音,沒有子音。
&ldo;我知道今天本該是個大日子……&rdo;馬特終於說話了,聲音卻越來越弱。我已經習慣了他的聲音這樣漸漸變弱,他在開放線路電話裡經常閃爍其詞。因而我總假想有人在竊聽。俄羅斯人?或是中國人?出現問題時,學校首先給馬特打電話也有一些這方面的原因。我寧願讓他先過濾一些孩子的個人資訊,以免被&ldo;敵人&rdo;聽到。
可以說我是有些妄想症,或許也正是中情局(cia)反情報分析員的職業病。
但是其實,馬特瞭解的大概也就這麼多。他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嘗試查獲一個俄羅斯潛伏特工網路,但尚未取得任何成果,也不知道我設計了一種演算法,來識別機密專案組成員。他只知道為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好幾個月了。他知道我就要揭曉最近兩年的辛苦工作能否得到回報,還有我到底有沒有機會得到晉升,我們一家人都迫切需要這次晉升。
&ldo;是的,唉。&rdo;我說著,前後挪動著滑鼠,盯著&ldo;雅典娜&rdo;載入,游標變成了計時器的形狀。&ldo;今天凱萊布的預約檢查才是重要的事情。&rdo;
我的目光又落到工位隔間牆上的那幅明亮的蠟筆畫上。埃拉畫的我們一家人,火柴棍一樣的胳膊和腿直直地戳在六張圓圓的笑臉上。盧克的畫稍微複雜一些,畫的是一個人,頭髮、衣服和鞋子上都胡亂地塗著厚厚的顏色。上面還有加粗的大寫字母,媽咪。在他還處於迷戀超級英雄的階段,畫裡的我,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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