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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把自己用大斧一劈兩片。
張飛
你看我苦悶得要瘋,我又讀了一部法國革命史。
讀書有什麼意思呢?你如現在停學了跟讀到畢業有什麼分別?
第[116]封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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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夜有很好的睡眠,工作時間之外,則忙著看書,一切都似乎遼遠起來,遼遠起來,又寧靜又柔和。昨夜做了很多的夢,似乎生活因夢而豐富起來、今天有如此之感。我看我自己做夢,自己是主演者,又是旁觀者,在夢中我總知道自己在做夢,然而並不因此而削弱了夢的真實性。今晨大雨,我知道下午一定有好太陽,這幾天太陽老跟雨賽跑。
我在俄國人那裡買了三本舊書,每本大洋一角。一本是巴爾扎克的短篇小說,一本是馬克吐溫的幽默雜文,一本是s aughe(5)的《南海故事集》,都已看完了。aughe是現存的英國通俗性作家,我們的文學家們似乎不大願意提起他,不過實在中國人對他算不得生分,因為他的小說演成影片的很多。這本南海故事是以南洋群島為背景的幾篇小說,頗有夢魅的情調,像吸鴉片一樣地。
剛才又灑過一陣暴雨。要是在春暮時節,看滿山暴雨打落花,一定很熱鬧。勞倫思的小說裡女主人公裸著體在大雨中淋著奔跑,很是一個理想,昨夜我在夢裡也曾在雨中奔,但不曾脫去衣服。
第[117]封 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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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荃中毒太深,已無法救治,讓她去吧。
我的意見是戀愛借條件而成立,剝奪了條件,便無所謂戀愛,這是皮之不存,毛將附焉的道理,因此戀愛是沒有&ldo;本身&rdo;的。所謂達到情感的最高度,有何意義呢?聰明人是永不會達到情感的最高度的。究竟你仍然是一個戀愛至上論者,把它看得那麼珍重。
不懂得說懂得,是現代處世唯一的吹牛要訣,未讀過經濟學abc的侈談馬克思《資本論》,不是頂出風頭的人嗎?五千年前孔先生的說話居然還會引用,可見你頭腦陳腐。
因為你不喜歡恭維,我得恭維恭維你。你是嬌小玲瓏(這屬於別人的批評)的富家小姐,性情既溫良,人又聰明又有才幹,因此不必失望,更不用痛哭流涕了。心跳兩字非我妄造,因曾聽你說起過,為著鯫生某次的一封信。
情書我本來不懂,後來知道凡是男人寫給女人或女人寫給男人的信(除了父母子女間外),統稱情書,這條是《辭源》上應當補入的,免得堂堂大學生連這兩字也不懂。
阮玲玉之死,足下倘毫不動心,何必辱蒙提起?她死後弟曾為她痛哭七晝夜。
假如我說,我因為知道你不喜歡恭維,而故意和你反對,借為反面討好的手段,你將作如何感想呢?
鄭天然只送過我一張畫片,如果我是女人,當然非吃醋不可。
咳嗽了幾天,昨天真的病了,幸而沒有死,今天仍照常辦公,雖然不很寫意。
願你好。
朱朱
明明是我寫給你的信,卻要自解為x寫給y,未免有點&ldo;ah q-ish&rdo;(6),假如不作那樣想,你會怎樣生氣呢,請教!
第[118]封 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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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如(規規矩矩):
王守偉兄很有意思,叫他編年刊,他就在年刊的弁言上斥年刊的無謂,說要是把出年刊的錢化在別種有意思的事情上,一定好得多。你為什麼詩刊作序,也可以這樣說,說做詩是頂難為情的事情,詩人等於一隻狗,要是把寫詩的精神去提倡新生活,一定有意思得多。要是有錢辦詩刊,寧可吃幾碗豆腐漿。我請求你千萬不要再說什麼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