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第1/2 頁)

我真是像卓別靈所描寫的那類人物，那個寂寞的影子使我非常悒鬱。

到家安好?願你有一切的快樂和幸福。虔誠地為你禱祝。

我是你的可有可無的朋友

第[201]封 願不

----------

寶貝：

說得那樣可憐。自己要別人忘記你，別人信剛寫得略微遲一點就那麼急，真有意思!我不會惱你的，即使你的話說痛了我的心也仍是歡喜你的。也許你望著月亮的時候，我正在想著我的寶貝笑哩，或者是正神往於那天的同遊也說不定。

回答我，不準含糊：究竟您願我待你好還是不願我待你好?只回答我願與不願，不準說其餘的話。如不回答，只算你預設願意。

明兒你上北方去，大概我已經死了，否則總不會不知道，也許我連做人的一半資格都沒有，所以你說沒有半個人知道。我想我一定要更多的寫信給你呢，也許那時心情好一些，能說一些略為有意思一點的話，你也有更多的物事好告訴我吧?別離是隻使我更愛你的，想到我的好人一個子跑得那麼遠，無論如何，要不愛她是不行的。

日子過得非常惡劣，只想你是我的安慰，昨夜我夢見你的。

朱

第[202]封 水災

----------

姊：

我懊喪極了，怨、惱、苦、氣、恨、愁、悲、慘、悶、傷心……為什麼?不為什麼。

昨天夜半房間裡鬧水災，隔壁人家自來水管爆破，水從牆縫裡鑽了進來，幾乎人都淹死(此誇張語也)，房間裡弄得一塌糊塗，今天那邊修好了之後，戽出了幾提桶水，你想我怨不怨?

信又盼了個空，罩衫臂上又撕破了一塊，一切的一切，怨之不盡。昨夜局方開結束會議，大家都有減薪希望，但看今天有沒有甚麼通知，如果太不情了，我辭職書底稿也已經打好：

&ldo;總理先生大鑒：上海居大苦惱，擬回家鄉吃黃米飯，請準辭職!&rdo;

拿他兩個月津貼，回家白相(5)半年再說。

明天下午或後天早上動身回家過年去還未定，要是到家後仍接不到你信，以後永遠不待你好，死了之後變惡鬼永遠跟你纏繞，拜四十九天梁皇懺(6)給我也沒用。

但現在我仍待你好。

弟弟 廿一

第[203]封 降薪

----------

姊、

你給我一些advice(7)。判決書已下，二月份起薪水大洋五十，心理上已實在沒有再留戀這蹩腳飯碗的可能(我決不嫌不夠用，儘管四十塊錢一月都可以生活得不致過於侷促，但這種醃臢氣受不住，好像不解你僱還是皇恩浩蕩似的。初進來時有七十多塊一月，每況愈下，要是涎著臉不走，明年一定拿四十塊錢一月)，其實我也真想回家休息一年半載，可是我又有有家歸不得的苦，姑母她們不能常住在我家裡，弟弟在外邊，我不好守著弟媳婦在一起，真是走投無路，怨盡怨絕。

無論如何，明年下半年一定得別尋主顧，我不願在家鄉做事，如果到杭州去，物是人非，也太令人不快活，我想竭力在蘇州方面想想法看，就是四十一月也願就，只要不再編那種騙殺人的字典。

明天下午準回家去，渴盼你的信，我寂寞得什麼似的。

願你快樂。

老弟弟 廿一夜

第[204]封 哭笑

----------

心裡氣得很，沒有吃的，沒有玩的，沒有書看，沒有歌唱，你又沒有信給我，如何活得了!

希望希望，我能希望些什麼?明天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