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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中不斷傳入的，是不同英文長句，可心裡出現的，卻是他按住男人，往對方身體裡抽送的惹火畫面。

卓軒難堪地發現，大庭廣眾之下，他竟然硬了起來。

幸好有大衣掩蓋。

這該死的男人！

卓軒閉上眼晴，蠕動嘴唇默唸英文，剋制著，努力把男人白皙的身體，流淚的喘息趕出腦外。可是──&ldo;林、林先生？&rdo;

他一抬眼，刷地掃過去，男人平淡的面容，像個惡夢，放大出現在他旁邊。

卓軒關掉iphone4，眼底浮起笑意：&ldo;叫我卓軒。&rdo;

&ldo;啊……抱歉，我和你旁邊的人換了座位。&rdo;男人怯弱地低下了頭，&ldo;真、真巧……沒想到這樣也可以遇到。&rdo;說完，咬住嘴唇。

是在說他們很有緣份？表情不像做戲，但卓軒不知道他又會對自己說出什麼蠢話。

這個位置看去，五官平庸的男人，卻因為面板是病弱式的白，更襯得他咬住的唇，出奇的濕暖紅潤，引起人想接吻的慾念。

見鬼！如果說這樣就是好看，他還不如拿塊鏡子，欣賞自己比較靠譜。可生理反應不斷衝擊視覺，他再度回味起那晚唇舌交纏的銷魂。

真是禁慾太久？算一算，這個寒假也就和男人有過一晚，的確憋壞。

男人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在為調換座位的事生氣，眼神可憐巴巴望著他。

&ldo;你今年多少歲？&rdo;他笑著開口，想轉開注意力。

是有些好奇，怎樣的人才能像張白紙，任人隨手摺玩？明明軟弱到不行，卻淨幹些招惹他的蠢事。

男人不自覺弓起了背，一看就知道，年齡對他來講，更是一項拿不出手會卑微的東西。

他不自然地交握住手指，還是回答了卓軒的問題：&ldo;39。&rdo;

&ldo;真羨慕，是成熟的標誌。&rdo;卓軒笑得毫無芥蒂：&ldo;叫什麼？&rdo;

39歲是不老，如果是個社會精英，定會養尊處優，聚集財富權勢，盡顯成熟男人魅力。像男人這種老土呆滯的形象，和成熟根本不搭邊，白活這麼大歲數。

輕蔑油然而生，他偏偏還要做出一副，誠懇肯定男人的樣子，連自己也隱隱感到好笑。男人卻當了真，露出尷尬的喜色：&ldo;楊碧文。碧雲天的碧，文學的文。&rdo;

&ldo;喔，你教語文？&rdo;名如人一樣的老土過時。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rdo;卓軒笑而不語。

他怎麼知道？

是個人都會透過男人的外表和名字聯想到。

無趣的交談，令整個旅程更加沈悶。卓軒不耐煩的想，男人唯一可愛的時候，大概只限於ake love。

距s城只剩三小時車程時，巴士偏偏在荒郊公路上熄了火。

所有人都氣憤得不得了，司機也只能無奈地說：&ldo;外面下暴雨，明早公司才會另派車來接。&rdo;

徒步走回s城太不現實，沿途又不見其它車經過，除了忍耐，看來別無它法。

許多人下車方便，抽菸透一口氣。卓軒的耐性早被笨拙的男人磨光，找個藉口也下了車。

下車後才知道天氣多冷，暴雨雖然轉小，二月的晚上，還是凍得卓軒堅起了衣領。同車乘客三三兩兩躲在離車不遠的荔枝樹下抽菸方便，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剛準備方便，卻發現男人無聲無息站在他身後，給他撐起了雨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