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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平步子邁得又快又大,越走越快。他幾乎是風一樣衝到夏岑面前,一把揪住夏岑的衣領,一拳砸在夏岑臉上:「你就是這麼照顧小溪的?」
沐斯雲氣喘吁吁追上來,他無視紀清平的粗暴,只是急切追問夏岑:「小溪現在怎麼樣?」
夏岑低聲說:「他現在體徵穩定很多,但還沒有醒。」
紀清平咬著牙,一言不發。
他打完夏岑,直接無視他。只和沐斯雲以及醫護說話。
他們看過沐小溪,聽過醫生的治療方案,然後隔著玻璃看了寶寶。沐斯雲剛剛看沐小溪的時候沒哭,這下看到趴在保溫箱裡的寶寶,眼淚沒忍住。
紀清平摟著他,不停安慰:「小溪會沒事的。」
第二天,小溪從icu病房轉了出來。
醫生認為他的情況穩定,接下來就是看什麼時候能醒。
夏岑終於休息了幾小時,醫生給他骨折的右腿打上石膏,他這段時間只能拄拐行走。
沐斯雲把病房佈置得儘量舒適。他還帶來了一些小溪的衣服和用物。雖然他知道這邊不會缺,但是還是帶來了。
沐斯雲從袋子裡取出一件藍色的衛衣,像自言自語,又像和兒子聊天:「這件衣服你以前特別喜歡,雖然很舊了,但一直沒扔……正好帶過來,舊衣服穿起來舒服。」
夏岑看著那件衣服,突然有幾個畫面從他腦海中閃現。
壓抑的葬禮,悲痛欲絕的沐斯雲,許多沐小溪的舊物被燒掉……
這些上一世的記憶他一直竭力封存,只要回想一次,都像是一把尖刀直劈心臟。他現在唯一的支撐是眼前的小溪還活著,一定能慢慢恢復。
沐斯雲為沐小溪掖了掖被子,抬頭看到夏岑,面色蒼白,不知道又多久沒閤眼睡覺。
「夏岑,去休息下吧。這裡有我陪著,還有護工。」
夏岑低聲說:「我只想在小溪身邊。」
他深深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沐小溪,沉睡的神色安寧,甚至還有些天真,彷彿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又低聲喚了一聲:「小溪。」
床上的人沒有動,沒有回應,只有窗外的蟲鳴從鬱鬱蔥蔥的樹木中傳來。
沐小溪一直在睡。
他不知道自己的意識是什麼時候慢慢凝成一股,然後他想起來了……
他聽了夏岑的坦白,然後嚇得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那一瞬,他聽到夏岑在叫他的名字,隨即陷入黑暗。
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腦內很清醒,但彷彿被關在了一個空白明亮的房間裡,周圍什麼都沒有,他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我這是在瀕死狀態嗎?」沐小溪在這個大腦的囚籠裡和自己對話。
「更像是昏迷了吧。」他想。
也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麼樣了。寶寶……平安嗎?夏岑……一想到夏岑,沐小溪又想到那件可怕的事實。
夏岑是重生的。夏岑是因為前一世的沐小溪,所以才在一開始就盯著他。
沐小溪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裡蜷成小小的一團。他又回想起夏岑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麼多甜蜜和快樂。他其實並不是為自己難過,偷來這麼多幸福,是他賺到了。
他更為夏岑心痛,夏岑心心念念以為彌補了遺憾,其實換了一個人。所以他不敢面對夏岑。
意識空間裡只是一片溫柔的純白,沒有溫度。但在意識裡漂浮的沐小溪卻感到一絲寒意。
他忍不住抱住自己喃喃:「夏岑……」
為什麼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見夏岑。
這時候有雪花從他頭頂飄落。潔白的雪花紛紛揚揚,沐小溪驚訝地抬起頭,他的意識空間裡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