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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原本已經到喉嚨口的話也就只能重新咽回去了。
凝望著遠處那個靜默枯坐的清雋身影,趙錦繡猶豫了一會,到底還是走了過去,走近了才發現這張桌上竟擺了不少東西,除了他抄寫佛經需要的文房四寶以及應有的茶具之外,竟還有幾本雜書和……一副圍棋。
這既然是他父親的佛堂,那麼這些東西自然是他所有了。
看來這位林公子應該常來青山寺,只是不知道他從前是和誰在這間佛堂下棋,亦或是他一個人?
這個念頭只在趙錦繡的心中一閃而過,她很快就走到了桌子旁,空著的條椅正對著林斯言,見青年提筆書寫的專注模樣,趙錦繡也就未曾與人搭話,她只是扶著裙子放輕動作坐到了椅子上,可當她坐在這,面對林斯言的時候,她卻發現還不如先前一個人站在那,在那至少自得些,如今跟青年面對面坐著,怕打擾到他,她幾乎是什麼都不敢做。
心裡第一次期盼著明初能夠早些找到她,也好把她從如今這樣窘迫的處境中解救出來。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煎熬的。
尤其等待的這個人還什麼都不能說,什麼都不能做。
趙錦繡活了十六年,還真是頭一次面臨這樣的狀況,倘若她面前的不是林斯言,或是這位林公子沒有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那她還能問人要本書看,或是問他要不要一道下棋,甚至還可以問問那日的桂花糕合他的口味嗎?偏偏坐在她面前的是這樣冷清的一個男人,這讓她連一個字都不好多說。
餘光倒是瞥見他的字。
趙錦繡自幼跟隨祖父學習書畫,也曾陪著祖父參加過不少書畫展會看過不少名家的字畫,自問對書法還是有些瞭解的,青年一手瘦金體瘦硬疏朗,就像他這個人冷硬寡言,他的字也透著股子冷硬刻板,可不可否認,他的字是很好看的,至少以她對書法的瞭解,他的字在同輩之中已然算是很好了。
謝池南的字也極好。
只是不同青年這般冷硬規整,謝池南的字就像他那個人,龍飛鳳舞也恣意疏朗,永遠都不會被那些條條框框所框住。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跟她說他會拿第一回 來給她看,也不知道他這會拿到了沒?
趙錦繡對他能不能拿第一倒是沒有特別大的感覺,她只是有些擔心他在軍中的處境,她託著下巴出著神,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盯著青年的字看了很久了,正好瞥見青年原本書寫不輟的動作停了下來,趙錦繡纖長濃密的眼睫輕輕顫了下,頭一個反應就是自己盯的時間太久讓他不舒服了,她忙收回眼簾,還輕輕說了句「抱歉」。
林斯言並未抬頭,他依舊保持著眉眼微垂的模樣,聽到這話,他兩片薄唇微張似要說什麼,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抿了下唇說了句「無事」便又重新書寫起來。
屋中再一次恢復成最初的安靜。
只是因為有了這個小插曲,趙錦繡也不好再去看他,便只能無聊到往四周看去,她朝香案看去,數著水果有幾種,數著疊起來的糕點有幾塊,最後甚至開始託著下巴數自己身上的花紋。
可那花紋連綿不絕,又因屋中光線昏暗,趙錦繡只低頭數了幾朵就有些頭昏眼花了,她連忙抬起頭,拿手背搓揉酸澀到甚至有些看不清楚的眼睛,剛搓了一會就看見對面青年放下筆收起書,透過模糊的視線,趙錦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以為自己又吵到他了,她的動作一頓,另一隻放在膝蓋上的手收了又松,鬆了又握,最後還是壓著嗓音小聲問道:「是我吵到你了嗎?」
她說得小聲,語氣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林斯言整理東西的動作一頓,手指微蜷,卻依舊只是垂著眼睛淡淡說道:「沒有,寫好了。」
倘若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