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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狼狽地抖了抖帽簷,低著頭避開他落過來的眼神。
「岑溪,說話。」
他似乎有些不悅,冷沉著嗓音。
周倦站直身子,邁開長腿。那雙鋥亮的黑色皮鞋碾過男人的手指,絲毫不理會他那因著痛苦而扭作一團的肥胖身軀。
岑溪就這麼站在原地,帶著風雪的乾燥與涼意,「謝謝。」冷淡又疏離。
他似乎是被氣笑了,偏過頭,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我在問你話,你是啞巴了嗎?」
他往前逼近一步,身上菸草味明顯。因為身高的差異,遠遠看來,岑溪就像是被他攏在懷裡。
周倦寬大的手掌握著她細瘦的腕骨,眉梢挑起,眼尾拉扯出一條褶,壓迫感十足。
路燈下,兩人的影子拉長交疊,最終重合在一起。
「那邊的人,都別動。」
廣場的入口處跑來了一位民警,那身反光安全服在寂寂寒夜裡散發螢綠的光亮。他是跑著過來的,說話時哈出一片霧氣。
「大半夜的還不回家,在這做什麼?」警察正想規勸面前的這對情侶早點回去時,餘光就注意到躺在地上的那位中年男子。
他似乎是見到了救星,聲音突然高昂起來,「小兔崽子,你死定了。」
周倦鬆開捏著岑溪腕骨的手,轉身瞥了過來。一隻手抄進大衣的口袋裡,乾淨俊朗的面容上掛著涼意,漫不經心地向前走去。
反倒是她看見警察來了,下意識地往周倦身後躲了一下。將自己的面龐藏匿在他寬闊的背脊下,她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狼狽不堪的樣子。
周倦眼角餘光瞥見後,立時頓住了步子。身子不著痕跡地朝一旁挪了一步,不偏不倚地擋住了民警的視線。
「這是怎麼回事?」警察皺了皺眉頭,眼神落在躺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話卻是對著周倦說的。
「他無故毆打我這三好市民,警察叔叔一定要將他們兩個抓走關進局子裡。」
張齊才二十出頭的年紀,被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性叫叔叔,心裡彆扭的很,但他還是端出態度,「勞煩請三位隨我去警局做一下筆錄。」
男人心下恐慌,語氣不悅道,「不是說了是他們打了我嗎,我這個捱打的人怎麼也要去警局。你們警察都是幹什麼吃的,好壞不分嗎?」
「你看看我這身上的傷,我要進行傷情鑑定,把這個兔崽子告上法庭。」男人惡人先告狀。
岑溪聽著這人不要臉的顛倒黑白,臉色立時白了幾分。她從周倦身後探出頭,準備解釋解釋的,結果就被他單手摁住腦袋縮了回去。
她聽見周倦手裡把玩著的打火機發出「噠,噠」的聲響,他走上前,皮鞋尖頭踹了踹男人的臉頰,「就這點本事,還敢出來混?」
男人觸及他那陰翳的眼神時,下意識地瑟縮脖子,感覺到涼颼颼的冷意似乎在剜著他。
但想起自己背後的靠山,他又恢復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滿面油光。
周倦想起岑溪臉頰上的紅痕,他的眉眼裡騰起一股暴戾,鞋面就這麼碾在他的面頰上。慢條斯理地從煙盒裡磕出一根煙,彎身給它掛在男人的耳朵上,銀色的打火機躥出火苗,蹭在男人的耳朵邊。
男人瞳孔裡映著火光,眼神裡是止不住的恐慌,他大聲沖民警叫嚷道,「有人要殺人滅口了,你們這群警察還不快來救我。」
岑溪怔愣在原地,回過神來立馬跑上前將周倦推開,語氣裡滿是不可置信,「你瘋了?」
警察就在面前,他還這樣做。
警察小張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時分不清究竟誰更像是過錯的那一方。最開始那個男人說的話,他本來是沒信的。只是看著周倦那副放蕩不羈的懶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