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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邊傾了過去。
&ldo;你曉得‐‐北平糟到了什麼樣子!&rdo;何雲蓀擺著一付從來沒有過的嚴重臉色。 &ldo;連管房子的那個老葉都害怕,寫信說要回到南方來,要請太太老爺準他。……好久好久我就想到北平去‐‐不能去嘛,有什麼法子!好了好了,這份房產算是白花的。嗯,拉倒!&rdo;
唐季樵一直在沉思著。用遲鈍的手勢拈起糖蓮子,慢慢地嚼。好像他是怕剝起殼子來會打斷他的思路,就盡揀上這種不費手腳的吃食的。
&ldo;這個世界倒過來走了,&rdo;他說得很輕:他忍受著的痛苦,他耽心著的禍害,似乎都怕給別人聽了去‐‐怕叫人分擔了他的憂患。一面他的手動得挺小心,彷彿怕驚動了誰。&ldo;這是反常。唉,這簡直是反常。……到哪一天才會好嗄,到底?我們只指望兒孫好起來,哪個曉得一年不如一年,這個世道。&rdo;
做侄兒的勸了他一句:一個人這麼消極總不行‐‐消極!然而何六先生用種客氣的樣子輕輕校正了他一下:
&ldo;這個不是消極。是悲觀。&rdo;
至於他何雲蓀自己呢‐‐他看得很開。不管怎麼窮,不管債主坐在他對面,他可還照樣喝酒。並且他還喜歡弄幾樣精緻的菜:譬如‐‐燉得稀爛的鴨子,加兩片陳皮。
&ldo;酒呢,&rdo;他帶著自信的樣子往下說著, &ldo;我愛吃老花雕。罈子一開‐‐嚇,那股糟香五里路都聞得見。在杭州‐‐我們設法在個寺院裡弄來了一壇。……不管天高地厚吃了酒再說。我是達觀的。十先生你看呢,我這個主義‐‐呃?可對?&rdo;
上桌之後他一直還是談著酒經。他吃得很豪爽,喝得很多:等不及主人替他斟酒,他就笑嘻嘻把那把銀壺拿過來。他問著二少爺:
&ldo;你這酒到底是哪一家的?&rdo;
談著談著他似乎忘記了主人告訴他的話,又提起就問一遍,接著喝了一大口,點點頭。這味道好不好‐‐他可以一句也沒有說。
唐季樵喝得過量了些,顴骨上不自然地紅著。他用種很精密的統計來報告‐‐哪些鹽商敗了家,哪些官家子弟守不住家產。他們唐家是一樣的情形:他慮到了他的兒女們那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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