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他一向不喜歡施娢拋頭露面,施娢微微猶豫,問道:「妾還要學戲,那白天回去多陪陪乾爹,晚上再來陪王爺。」
趙驥抱她到床上道:「你倒是聽你乾爹的話,都說了不必學,本王又不好那口。」
「那是祖上留下來的,不能不學,王爺答應過不管這些,」施娢小聲道,「妾喜歡王爺說話算話。」
她早上已經讓侍衛去和覃叔說她明天會回家,覃叔聰明,會安排她回府的事。
趙驥道了一聲隨你,他的手抬起撫她的額頭,嘆道:「還是燒得厲害,偏大夫又說你無礙。」
外面下起了雨,不大不小,落在碧瓦上,施娢倚在他懷中,彎眸笑道:「妾自小的老毛病,睡一晚上就好了。」
大夫也是這麼說,趙驥手挽進她溫熱膝蓋,將她放到軟榻上,又去換了衣服,坐回床上撫摸她的頭說:「以後再讓你服侍本王,今日便不鬧你,好好歇息。」
他在外行軍多年,風吹日曬,說不上是什麼體貼性子,但他對施娢,卻是少見的有耐心,她骨架小,身子纖細,照顧得要是再不細緻些,趙驥都怕要了她的命。
施娢不知道,只以為他待人都是這樣。
趙驥第二天大清早走得早,施娢強撐著起身,要為他穿衣,又被他按回床榻,以一句本王在軍營這麼多年就沒讓人服侍過,讓她繼續回去歇息。
他古銅膚色偏深,身體哪哪都是這樣,連女子不敢直視之地,也一樣是深的,平常在軍營大家都差不多,現在遇上施娢這種白淨姑娘,單單是握著手,都能覺出自己的壯漢糙樣。
像是泥巴濺了嬌花,人一眼就能瞧出這花把泥巴藏哪去了,就等著吐出來。
施娢同他在一起這麼久,仍舊不敢直視他健壯的身體。
他身上氣息強勢,每一次靠近都能讓她心底生出一種女子對男子的懼意,無關身份,只是單純害怕自己會被他弄傷了。
趙驥察沒察覺到,施娢不知道。她靠在床上,又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棋走差一步,便代表未來都要格外小心謹慎。
施娢其實已經習慣了這些病,一個人在房中也沒休息多久,覃叔便派人過來接她,婢女為她更衣之時,猶豫一句:「姑娘,王爺說要您好生歇息。」
「我身子還好,」施娢輕聲道,「乾爹要見我,我總不能不過去,不用告訴王爺。」
第6章 四叔
外頭淅淅瀝瀝下著雨,施府後門侍衛林立。大門之下侯著婢女,手裡拿有施三爺的令牌,婢女見到馬車中有熟悉的身影,連忙撐傘上前迎接。
窈窕女子纖細腰身束繡錦紋碧衫,帶著雪白輕紗帷帽,懷中抱盒老人參,她輕扶著馬車下來,走進傘中。
施娢明面上在皇家別苑,自不可能出現在施府,她只能費些時間從梨園回施府,讓她爹早早派人來接她。
濛濛細雨連成一片,落在屋簷上凝成水珠,婢女領施娢往小路走,施娢四下張望,等到她爹院子附近的那條僻靜九曲迴廊,已經很少能看見人路過。
她爹雖是施三爺,但京城都知道他不得寵,府中巴結的下人也少,當年要不是他拼了命把剛出生的小施娢留在身邊,施娢還不一定能在他膝下長大。
書有清怡院的院子僻靜,種著她娘最愛的寒蘭,施娢手中抱手紫檀木匣,未曾料剛一進門便撞到了一個清俊身影,手中匣子差點摔落到地上,幸而被那個人扶住了纖細手臂。
他身上有股冷檀香,似乎是無奈於施娢走路還三心二意,低嘆一聲道:「娢兒歲數見長,走路倒還像個小孩。」
聲音雖有清冷,但施娢十分熟悉,她被撞得頭疼,卻忍不住抬頭驚喜道:「四叔?」
眼前男子穿身銀線繡雲紋藍袍,已過而立之年,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