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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心中一顫,待得兩人相擁而眠,陳演睡去,她卻無法入眠。她側起抬身,看著陳演的面龐,去年在高家堰曬出的黑膚雖是褪去許多,面板仍是粗糙。齊粟娘喃喃低語:“你放心,你若是想治河,我自然跟著你,只是要讓你平平安安有個結果方好。”低頭在陳演唇上一吻,“便是我,也不想把那世所有一切都忘卻……”
打第二日起,齊粟娘尋著機會便在陳演耳邊央求,只說壩上的工程要緊,耽誤不得,想去幫襯一把。陳演向來捨不得逆她的意,被她纏了幾日,已是抵不住,到得初五清早開衙前,又被她拉住央求。
陳演看著齊粟娘,苦笑道:“我不讓你去,只是擔心你日後為這事兒受委屈……”見得齊粟娘微帶黯然的臉色,終是嘆了口氣,把她抱入懷中,“罷了,衙門裡的事多,我不能陪你,這裡沒有親眷,你也不愛應酬,平日都是獨個兒待著,只當替你尋個樂子罷。我是清河一縣之主;只要不出清河;我總能護得住你……”說罷,親了親齊粟娘,拿起官帽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突又轉頭,笑道:“粟娘,中午我要吃炒年糕。”。
齊粟娘聽得陳演點頭已滿心歡喜,正琢磨他話裡的意思,忽聽得陳演說話,卟哧一聲笑了出來,嗔道:“天還沒亮透呢,方用了早飯,就惦記著午飯了。”嘴裡說著,腳下已向灶間而去,陳演哈哈一笑,雙手將官帽戴上,“等我回來吃飯。”大步走出了中門。
齊粟娘將年糕在水中泡好,微一思量,悄悄出了中門,只聽得草堂上開了早衙,縣丞汪空思稟告了倉銀帳目,典史雲附鵬回了兩件刑案,陳演不出聲聽了半會,兩人說話越發謹慎,把事稟完,不敢多說一句,退到了一邊。
“錢巡檢。”
“下官在此,大人有何吩咐?”
陳演似是微微沉吟,過了一會方道,“天乾物燥,自明日起,沿河集市每日壓後半個
時辰開市,提前半個時辰歇市,掌燈前不得再有人在草堂後集市走動。”
“是,下官即刻貼出告示。”錢巡檢的聲音中帶著幾絲疑惑,卻不敢多問,應聲去了。
沙沙的翻頁聲慢慢地響著,縣大老爺在一頁一頁翻著倉銀帳目,漸漸地,草堂裡靜得沒有半點人聲。齊粟娘在中門外站得有些腳痠的時候,方聽得陳演的聲音響起,帶著些不經意的淡然,“汪大人,倉銀帳目再理理,過三日再回話吧。”
草堂上越發寂靜,汪空思的嗓聲帶著些啞暗,急急應了,“是,是,下官三日後再來回稟大人。”
惶惶的靴聲響起,汪縣丞退出了草堂,草堂上靜了半會,雲典史小心翼翼道:“大人,下官所稟的那兩件案子……”
“你辦得很是妥當,就按你擬的具結公文上呈淮安府。”
雲典史顯是歡喜,“是,下官遵命。”似是猶豫了會,“大人,漕司全知事說起壩上的工程,缺了精通算學的人鋪助;縣裡舉子和秀才多隻知曉些淺近算學,大人你看……”
“他們漕司的事,由他們自行設法。”
齊粟娘心中一驚,又是一急,外頭雲典史已是喏喏連聲,不敢再提。
“早衙且這樣罷,午衙再來理事。”
一陣靴聲響起,堂上的官員、衙役似是都退了出去,過了半會,方聽到陳演道:“王捕頭,召連震雲來。”
齊粟娘又是一驚,以為陳演要細問壩上情形,查問是否必要差一個精通算學之人相助。沒料著連震雲到了堂上,將事兒稟明,便聽得陳演道:“連大當家,本官不能分身,約下一人,你明日抬轎來接,提前清場,專設一室以供起立,約束漕上水手行止,不得近前,不能露半絲口風。”頓了頓,“縣衙也不能差人護轎,免去閒言,你差心腹抬轎……”
齊粟娘轉頭回了後宅。她咬著唇,細細切了年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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