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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抬頭望著布萊德，說不出任何話來，即無法點頭，也無法搖頭。

就連富德也選擇了沉默，默不作聲。

布萊德慢慢地點了點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望著文素說：&ldo;當我也變成他們的一份子的時候，不要遲疑，不要捨不得，你們一定要離開我，一定要逃走，不要再管我了。&rdo;

文素感覺到眼淚在眼眶裡打轉：&ldo;布萊德……你未必會變成他們……&rdo;

布萊德深吸了口氣：&ldo;文素，你是我此生遇見過的最瑰麗的靈魂。&rdo;

&ldo;千萬不要輕易讓你的靈魂被奪走。&rdo;布萊德一字一句地説道：&ldo;答應我，好嗎?&rdo;

&ldo;無論發生任何事情，無論你必須做出什麼選擇都好，你要活著，作為你自己活著。&rdo;布萊德說完，又深吸了口氣。

文素把雙腳縮起，無助地把頭埋入膝蓋裡，雙手環抱著雙腿，無聲地流淚。

布萊德沒有過來安慰她，也沒有説話;富德仍繼續搓揉著膝蓋，房間裡只聽見電視上的新聞報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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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第七章：蟻穴 (3)

3

文素和富德在布萊德的公寓裡度過了一夜，雖然三人都各懷心事，沒有一個人睡得好。

當第二天的晨光浮現，布萊德睜著布滿血絲的疲倦雙眼對文素和富德說：&ldo;我覺得……你們和我待在一起並不安全。&rdo;

&ldo;你們知道的，我遲早會轉變成&l;他們&r;的一分子。&rdo;布萊德深吸一口氣：&ldo;我不想傷害你們。&rdo;

文素搖了搖頭：&ldo;不，不到最後一分鐘我也不會放棄你。&rdo;

&ldo;我說過了，你未必會像阿輝那樣變成&l;他們&r;。&rdo;文素執坳地説道。

&ldo;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也不能認定你一定會轉變。&rdo;

布萊德開始焦躁地來回踱步，似在思考什麼。

&ldo;說真的，我們還能去哪裡呢?&rdo;富德突然開口。&ldo;哪裡還有安全的地方呢?&rdo;

文素倏地憶起文淨說過的話：&ldo;是你們把網際網路創造、發展成一個無所不在、無所不知、無孔不入的東西。&rdo;

無孔不入……文素不禁打了個寒顫‐‐究竟人類給自己製造了什麼樣可怕的對手?

文素感覺到富德某程度上已經放棄了。

在知曉了這一切的真相後，富德已經沒有什麼在乎的了。

布萊德忽然停下腳步：&ldo;把我鎖起來，把我綁起來，怎樣都好，不要讓我能夠自由移動。&rdo;

文素驚訝地望著布萊德：&ldo;什麼?&rdo;

&ldo;以防止我轉變後傷害你們，先把我綁起來，那麼你們還有機會逃走。&rdo;布萊德説道。他的建議是如此瘋狂，但是他的表情卻無比認真。

富德沒有作聲，不表達任何意見。

文素正要開口反對，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屋內的三人都馬上僵直了身體，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在揣測是不是所謂&ldo;醫藥調查團隊&rdo;上門來了。

布萊德第一個作出反應，站起身來，走向門去。

文素和富德緊綳著神經躲在門旁邊的左右兩側，以備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