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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不是他的親妹妹。
宮燈漸次升起,他被召到父皇的身邊。
父皇站在高樓上,不知道在看遠方的誰?他只是讓他以後好好照顧樂胥,為她找個好人家,讓她幸福。他心裡很是酸澀,但是還是點頭答應了。
“我年少的時候,曾經慕戀過一個女子。她雖父母雙亡,卻自食其力,很是堅強。可惜,紅顏薄命,她很早就離開這個世間了。我想著她,所以當樂胥出生的時候,我甚至以為是神讓她回到我身邊了。我給她起名姬醅,即便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也喜歡她。我看著樂胥,就像是在目睹她在我眼前一點一點長大。”
君王也有自己的無奈,君王也會愛而不得,君王的權勢再大也大不過生死別離。
“這真是太幸福了,我能看著她在我膝前長成亭亭玉立的美人,一點一點和她越來越相像。但是歲月無情,我在老去,而樂胥在長大。我忽然醒悟,我還是把樂胥當成姬醅影子,還是僥倖地認為神給我來世再續。樂胥只是樂胥,而姬醅卻是姬醅,我沒能護住姬醅,至少要讓樂胥幸福。”
他從不叫她的名字,也不稱她為皇妹,只是叫著她的封號樂胥。
姬醅是父皇的姬醅,樂胥卻是他的樂胥。他分得清,可惜宿命分不清。
他在護國寺裡求下的姻緣,那隻簽上簪花小字地刻痕不斷在指腹下被摩挲。
“雨落不上天,水覆難再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老禪師的話一直在耳畔作響,他竟然會為之傷心。甚至傷心到錯過了一舉殲滅三皇子的機會,讓她一個人身處險境。
姬醅不是父皇的姬醅,而樂胥也不是他的樂胥。就是錯過了輪迴,也不該忘記這件事,儘管這件事傷得他體無完膚,肝腸寸斷。
“樂胥,不要走。”
風雨入戶,她琉璃白的身影還是一步又一步離去。好一個放她自由,好一個殘忍決絕,好一個痛徹心扉。
“太子殿下,緣分是求不來的。山中花開,山中花又謝,春去冬來。人生的玄妙,老衲雖然參悟不透,卻也懂得放下二字。”
放下,放下談何容易?
第三十九章 雪國山川
風吹著她的長髮,一切凡塵留給她的翠翹,金簪都隨著髮髻的鬆散而墜落在地。她跑過樓宇重重,終於看見吞雲吐霧的巨獸。
睚眥就是睚眥,無論他變成什麼個模樣也不會害怕。漆黑的巨獸,沉默地低下頭。它美麗狹長的眼睛,金黃璀璨,像是兩隻金烏在黑夜裡盤旋。姬醅扶著欄杆一路而下,她不小心跌倒在地,被雨水打溼的頭髮粘了一肩膀。
一雙手把她扶了起來,單薄的肩膀硌得下巴生疼。他的動作太快了,她幾乎頭昏眼花。
冰藍色的長髮迷離她的眼睛,銀色如落雪枯枝的龍角優雅美麗。她甚至能聽到他心跳撞擊的聲音,甚至能聽到風雨離去的腳步。
“睚眥。”
她感覺手扣在她後腦勺的力道,像是在確認著她的完整。
“先睡會吧。”沒有問,什麼都沒有問。
讓人安心的懷抱,的確令人昏昏欲睡。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放鬆了,埋首在他肩膀裡熟睡過去。
睚眥露出無奈的表情,他怎麼會不知道院子裡發生的事呢?他看得到,自然也明白她的辛苦。只是有些感嘆自己不會早點用連心紅線尋找彼此的蹤跡,如果不是梓硯,如果不是她的淘氣。
他把她打橫抱起,金色的蛇瞳冷酷無情。
黑衣的暗衛從樓宇的四面八方冒了出來,他們就像黑色的影子在地上滑行。睚眥的眼中露出一絲驚愕,皇帝身邊的暗衛竟然是一群死靈,太讓人匪夷所思了。但是他並沒有多想,確切的說,他看著一身月白色衫子的年青人。金龍環繞,貴氣逼人。他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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