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第2/3 頁)
兇相畢露的野獸就這麼抽搐著倒在她面前。
江月疏驚魂未定,顫抖著又朝後退了一步,踩到的土層恰好因為地震而鬆動,腳一滑,失去重心向後倒去。
謝逢則俯身去拽她,指尖和她的手堪堪擦過,當即毫不猶豫地往前跳下。
他抱住她,將她從頭到腳用身體護著,兩個人一起滾下山坡。
江月疏不記得墜了多久,渾身骨頭都被擠壓到麻木,腦袋也暈眩得快沒有知覺。
直到咳嗽了幾聲,緩緩醒過神來,她下意識拍了拍躺在身下的人,嗓音也啞了:“謝逢則……”
叫他名字,他卻沒應。
江月疏腦袋一嗡,那股迷糊勁瞬間消散,她無比緊張地坐起來,邊推邊喊他:“謝逢則,謝逢則!”
月光慘白地照在他身上,臉上和胳膊上都有擦破的血痕,而他只是安靜閉著眼,彷彿睡著了一樣。
江月疏想起他們滾下的過程中有好幾次激烈震盪,震得她快要吐了,而他護著她,應該被撞得很厲害。
眼淚不受控地湧出來,像只無頭蒼蠅,邊哭邊檢查他身上的傷口。
腰側一道劃傷很深,應該是撞到了尖銳的石頭,除此之外,就是大大小小的淤青,當她取下他頭盔時,才看到額頭淌下的血。
這裡太冷了,她用最大的力氣把他拖到一塊石頭邊靠著,勉強能擋住一些風。
開啟急救揹包的時候,她早已淚流滿面。
第一次站在大體老師面前都沒這麼慌亂害怕過,腦子裡就像卡了殼,那些平日裡遊刃有餘的專業技巧和知識,全都變得零碎又混亂。
只能憑著本能摁住他汩汩流血的傷口,機械般地上藥,包紮,不止那雙手,渾身都在忍不住顫抖。
等包紮好頭上的傷口,再把頭盔給他戴回去,心跳呼吸都還正常,她總算鬆了口氣。
在附近找了一些乾燥的枯枝敗葉,團成柴堆。
還好謝逢則給她的打火機,她一直都捏在手裡。
野外生火的情節她只在電視上見過,嘗試用打火機引燃了許久,還是隻有星星點點的火光。
最後她靈機一動,把僅剩的半瓶酒精澆上去。
火
終於燃了。
天寒地凍的山林裡,總算有了一絲溫暖。
但還不夠。
他受了傷,身體會被平時虛弱一些,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江月疏脫下了自己的毛衫。
她和他挨在一起,捱得緊緊的,毛衫正好蓋住兩個人。
火堆帶來的一絲溫暖,並不足以抵抗深夜山林中的寒冷,周圍還有沒化盡的雪,每時每刻,都在吸走僅剩不多的熱量。
江月疏覺得越來越冷,牙齒打著寒戰,把腦袋抵在他頸窩裡,然後把毛衫往他那邊多送了一些。
手掌搓搓他寬厚卻冰涼的肩膀,仰起頭,發現男人素來雲淡風輕的臉色,即便此刻在昏迷中,也是緊繃的。
他一定很難受吧……
江月疏抱緊了他。
“你這個笨蛋。”整片安靜的樹林裡只有她哽咽的聲音,“為什麼要跟著我下來啊?”
他明明有很多種選擇。
可以走下來找她,可以等天亮帶人來救她,可偏偏,他選了最傻的這一種。
但如果他沒這麼做,此刻靠在這裡昏迷不醒的,就是她了。
“笨蛋。”她緩緩閉上沉重的眼皮,連嗓音都變得很輕,“我們不會死在這裡的,對不對?”
男人冰涼的手指依稀動了動,她笑著握住。
“謝逢則……”
頭頂的呼吸聲彷彿在回應她。
江月疏彎了彎唇,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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