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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許琦進門直接沿著那一排點心走,直接從正門吃到了後門。中途有個也在專心拿東西吃的男生沖我倆打了個招呼,我敷衍的點了下頭,許琦則是逢場作戲熱情洋溢的多攀談了好幾句。
你看你,表現一點都不積極。
人走了,許琦拿起託盤裡的檸檬撻咬了一口,打趣道。
你以為誰都跟您老人家一樣社牛啊。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平時可看不出來你社恐。許琦眼神四處飄了一下週圍。不過我倒是突然想起來,初中你好像是挺文靜的,咱倆也是高中關係才好起來的是不是?初中畢業,你發生什麼了?性格變了不少。
我不自覺挑了挑眉。她這麼一說,我也猛然發覺,雖然和許琦從初中就開始同班,但初中三年我倆說的話加在一起也沒超過十句。
初中的時候我成績一般,也不是很愛湊熱鬧,更別提像後來一樣經常性的和許琦站在一群人的中心講垃圾話。靦腆,偶像包袱重,也不怎麼開朗活潑。那幾年我媽工作不順利,經常很早回家,幾乎天天盯著我。她自己是打壓式教育,所以我也難免受到些影響。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琦也就是隨口一提,見我沒接茬兒就轉過頭去接著往盤子裡夾吃的,我卻覺得內心開始發堵。
我知道她說的那個轉折點是什麼。
而我也是此刻才恍然意識到這一點。
初三那年,我和傅瑜之做了同桌。
傅瑜之是個話嘮,至少很久之前,年少的時候是。搬進同一個班上課的頭一個禮拜,他和我講的話比我和以前同桌一個學期講得都多。第二個禮拜,他甚至已經自來熟的給我變起了魔術。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那時候的樣子。
他捧了塊橡皮,端到我面前。
你看,橡皮哈。我給你變個魔術。
他嘴角噙著滿滿的笑意,用手握住橡皮,左手包住右手。然後他咂了咂嘴,肉眼可見的將右手手裡的橡皮扔到了左手裡。
他攤開右手手心,給我看。
看,沒了。
他說。
我還在發愣,他已經自顧自的笑得前仰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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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排在了許琦的後面,第20個進入了月老屋。所謂的月老屋,就是會議廳角落搭出來的一個臨時的小空間。經過特殊的佈置,四周圍著一圈深藍色的遮光布,裡面有一盞並不怎麼明亮的小檯燈。工作人員的手邊有一臺電腦,記錄嘉賓的需求,然後會製作一張臨時的卡片,用印表機彩打出來。
昏暗的燈光下,嘉賓和工作人員彼此其實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臉。主辦方可能是覺得這樣的氛圍下,嘉賓比較容易吐露心聲。
您好,我是這次活動的月老,您也可以叫我小李。我面前名牌上寫著李茹兩個字的工作人員沖我微笑道。
您好。我回給她同樣禮貌的微笑。
您的基本資料卡我已經收到了,現在需要您補充部分資訊。方便用一句話介紹一下您自己嗎?她雙手放在鍵盤上噼裡啪啦的打了一通字後,抬起頭來看我。見我遲疑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笑了笑,換了個問題。
比如,您覺得應該怎麼概括您的性格?可以用詞語來概括,不過我們這邊嘉賓比較流行的方式,一般是用16型人格,如果不太瞭解的話可以來做一下這個測試……她邊說邊開啟一旁的平板,就要遞給我。
不了吧。我下意識的拒絕,有點嫌棄的撇嘴。用tag來將本來多面的性別歸類,透過這樣的方式來瞭解別人本身就很荒謬。
做性格測試,用測試結果給自己貼標籤的人,怕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聊寂寞的人。又想給自己找相似的人做同伴,又想貼標籤標榜自己的獨特,好像用一些別人乍一看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