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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為何會有此般舉動?而以後……以後真不知是什麼樣的局面!難怪穿雨啊……”
“穿雨雖力阻,但王依舊前來,足見風王在他心中的份量!”端木文聲目光轉向他們的王,臉上是深深的感慨,“只可惜……我們來得遲了!但不論以後兩王如何,我們只要遵照王的旨意即可。”
“是啊。”
賀棄殊移目看去,所有的人都走了,可他們的王卻依獨立風中,負手望天,不知是何種心情,不知是何種神情,只是風中的那個背影,竟首次令他生出一種寂寥淒涼之感。
“夢入江南煙水路,行盡江南,不與離人遇。
睡裡銷魂無處說,覺來惆悵消魂誤。
欲盡此情書尺素,浮雁沉魚,終了無憑據。
卻倚緩絃歌別緒,斷腸移破秦箏柱。”
低低的吟哦,微微的嘆息,合手掩卷,這古人的詞冷香幽獨,卻忒是擰人心!捧起一杯熱茶,寒冷的夜裡,吸取一絲絲熱量,不期然的,抬首入眸的卻是蓮花燭臺上燃盡半截的紅燭。
“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一聲吟歎伴隨一抹自憐的苦笑,移步,抱起檀几上的琵琶,指尖一挑,清清的絃音在房中幽幽響起,只是這弦中之音,可有人能聽得懂?那人可曾聽入心?只要聽入心便足矣……
“鳳姑娘,任軍師求見。”笑兒輕巧的掀簾而入。
“任軍師?”鳳棲梧挑著琴絃的指尖一凝,“他找我何事?”
“姑娘見見不就知道了。”笑兒依是滿臉的巧笑。
“替我回了。”鳳棲梧卻冷淡的道,“我不過一微不足道的歌者,沒有什麼事可與軍師商談。”
“可是軍師說是很重要的事,是與王有關的。”笑兒小心翼翼的看著鳳棲梧,果然她神色一變。
“好吧。”鳳棲梧沉吟片刻,放下琵琶。
小小的客堂中,任穿雨正端坐。
“鳳姑娘。”見鳳棲梧走來,任穿雨彬彬有禮的起身。
“不知軍師深夜來訪所為何事?”鳳棲梧冷淡的眸子掃一眼任穿雨,在他的對面坐下。
面對鳳棲梧直接了當的問話,任穿雨卻並不著急回答,而是凝目看著她,那樣的目光似是審研、判斷,又如鏡亮如針利,似要將眼前的她看個透徹,從她的心到她的腦,從她的現在到她的未來,似乎那雙眼睛都可看到!
等了片刻,依不見任穿雨答話,鳳棲梧起身:“軍師若無事,夜已深了,棲梧要休息了。”說罷即轉身往後堂走去。
“棲梧……棲梧……自是要鳳棲於梧!可放眼整個天下,唯有帝都堪為鳳棲之梧!”
任穿雨的話將鳳棲梧移動的腳步釘住,轉身,眸中閃過一抹亮光,卻是又冷又利:“軍師此言何意?”
“鳳姑娘論才論貌皆是萬中選一,難道要終身屈就歌者之位?”任穿雨一臉親和的笑容,似要化解鳳棲梧冷眸中射出的寒光,“我王他日登位為帝之時,鳳姑娘難道不想重振鳳家聲威,不想重繼鳳家的傳說?”
鳳棲梧看著任穿雨良久,然後那臉上的寒霜忽漸漸融化,最後竟罕有的浮起一絲淡笑,令堂中頓生豔光,令任穿雨見之心頭暗喜。果是如此呀!
“軍師,棲梧非聰明之人,自幼即愚笨呆板,以致未能登高攀月,反淪落風塵,實是有愧於鳳氏祖先。”鳳棲梧淡淡的笑著,重又坐回椅中,“而任穿師慧冠群英,心思敏銳,眼光獨道,想來這世上無事可脫軍師指掌,無人可脫軍師利眼。”
“姑娘是在誇獎穿雨還是在暗罵穿雨呢?”任穿雨抬手撫著下巴溫和的笑道。
“都不是。”鳳棲梧卻緩緩搖頭,“棲梧只是想告訴軍師一點。”
“穿雨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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