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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生倏而抬起眼。

江籬望向阿姨，又說了一遍：&ldo;藥放到這裡，你去看爸爸。&rdo;

讓祝生與江籬獨處，阿姨自然不太放得下心來，她皺起眉斟酌道：&ldo;夫人，江老先生那邊……&rdo;

江籬淡淡地說：&ldo;我不會發瘋。&rdo;

祝生也慢慢地笑了一下，眉眼彎彎，&ldo;阿姨，你去看外公吧。&rdo;

阿姨見狀只好把藥擱到桌上，擔憂不已地離開。

&ldo;所有人都更喜歡你，只有我是恨著你的。&rdo;

江籬把一縷黑髮別到耳後，說：&ldo;有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其實我恨的不是你，是共融。他告訴我即使不喜歡小孩，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看著心裡總是歡喜的，而我不喜歡只是因為我沒有，只要我生下來，就會喜歡……為了他的哀求，我留下了你。&rdo;

&ldo;但是我並不快活。&rdo;

&ldo;你徹夜哭泣，而我只能手足無措地看著你，我試著抱你起來，你扯住我的頭髮，哭得更厲害，只有共融可以把你哄睡下。&rdo;江籬擰起眉心，幽幽地說：&ldo;我的抑鬱症沒有好，藥停不下來，不可以餵你母乳，而你又早產了將近兩個月，一直在生病。&rdo;

她說：&ldo;你奶奶認為抑鬱症只是我的藉口。&rdo;

&ldo;然後她把我的藥換成了維生素，過了很久才沾沾自喜地告訴我，即使不喝藥，我也沒有出過什麼意外，只是我太自私而已。&rdo;江籬面無表情地說：&ldo;就和你爸爸用維生素換了我的避孕藥一樣。&rdo;

&ldo;那時候我睡不著覺，很難受，一閉上眼睛全都是你的哭聲和他們的指責，我每天都在崩潰的邊緣，幾乎控制不住自己。&rdo;江籬輕輕地說：&ldo;我問過自己很多次，沒有你，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rdo;

祝生低聲道：&ldo;……不會這麼糟糕。&rdo;

江籬閉上眼，說：&ldo;我天生沒有母性，他們都指責我不夠愛你，可是從來都沒有人教過我怎麼愛你，所有人都告訴我只要把你生下來，我就會喜歡你。&rdo;

&ldo;大概是我的自學能力太差了吧。&rdo;

祝生的聲音輕顫，&ldo;對不起。&rdo;

&ldo;你不應該向我道歉。&rdo;江籬緩緩地開口道：&ldo;你應該說恨我。&rdo;

祝生很輕很輕地說：&ldo;可是你也試過來愛我，這樣就夠了呀。&rdo;

阿姨到底不放心祝生與江籬單獨相處，給江老先生送去早餐以後，又匆忙趕回來，江籬藉口身體不適，關上房門並未讓她進來，阿姨再三詢問祝生，確定江籬並沒有什麼問題，才又催促著祝生到樓下喝點粥。

祝生點了點頭。

坐到餐桌前，他隨手拿出來手機，卻莫名其妙的收到了許多資訊，未讀訊息的提醒列表幾乎劃不到盡頭：

【真是一朵絕世白蓮，又當婊又裝純。】

【嘻嘻嘻冒昧問一下，您是不是很缺男人呀?既然這麼饑渴，實名舉薦按摩棒，放過我們段哥哥吧。】

【多少錢睡一晚上啊?】

【果然是公交車，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上。】

……

祝生蹙起眉心，沒有再往下看，他稍微想了想，開啟微博，果不其然在熱搜上看見了有關於自己的話題。

有一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