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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祝生幾乎撞在謝清讓的懷抱裡, 他擰起眉尖，&ldo;……疼。&rdo;

&ldo;嗯?&rdo;謝清讓對此置若罔聞，只是面無表情地盯住祝生。他捏在手裡的那截雪白的腕子似是冷白絮堆起來的，纖細又易碎，只肖稍微用些力，便會在手腕一側浮出指印，分明得如同雪光映紅梅, 白的是皎潔月色，紅的則是心尖硃砂，無端艷麗。

謝清讓問祝生：&ldo;有多溫柔?&rdo;

祝生輕輕地回答道：&ldo;沒有你溫柔。&rdo;

&ldo;是嗎。&rdo;謝清讓的眸色深暗得好似將遠天的夜色盡收於內, 也深幽得如同無波無瀾的寒潭。那是月落星沉、透不出一絲光亮的荒原在須臾之間冰封千里，而結出的冰霜冷得刺骨又驚人，&ldo;我從來都不溫柔，你又在撒謊。&rdo;

&ldo;‐‐第四次了。&rdo;

他說。

祝生抬起烏黑的眸, &ldo;我……&rdo;

&ldo;不要說話。&rdo;骨節分明的手指抵住祝生的唇，微涼的指尖沒有什麼溫度。謝清讓緩緩俯下身來, 目光掠過少年過於精緻的眉眼，語氣平淡到聽不出任何的喜怒，&ldo;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到底有幾句真話?&rdo;

&ldo;這麼快就玩厭了, 想要擺脫我?&rdo;謝清讓的手指用力，少年淡色的唇浮出薔薇一樣的花色，他垂下眼眸，深不可測的眼底劃過幾分若有似無的晦暗。謝清讓淡聲道：&ldo;真是可惜, 我還沒有玩夠。&rdo;

祝生幾乎是立即反應過來，謝清讓並非是為段城而發作。他咬住唇，黑白分明的眼瞳水光瑩潤。玫瑰色的臉龐被逐一打濕，薄薄的雲煙攏在眉間，楚楚可憐的少年漂亮到令人心碎，也單薄到讓人只想將其攏入懷中，好生疼愛。

&ldo;我沒有……&rdo;

佘已以為是因為自己執意要來酒吧，才害祝生惹得謝清讓不悅。她扯了扯謝清讓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說：&ldo;表哥，你不要再怪生生了。都是因為、都是因為我不肯等你回來，生生又不放心我一個人到酒吧，才會跟過來的。&rdo;

謝清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佘已，只是帶著幾分命令的口吻，不鹹不淡地說：&ldo;讓李見著送你回去。&rdo;

佘已小聲地開口：&ldo;表哥。&rdo;

謝清讓不搭腔，他用餘光瞥一眼祝生，氤氳開來的水汽把少年的眼角眉梢沾濕，而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濕漉漉的，無害又柔軟。手指緩緩撫過祝生的眉眼，謝清讓為這個精緻而脆弱的少年心軟過許多次，他漫不經心地問道：&ldo;自己走回去……還是我要抱著你回去。&rdo;

祝生不說話，他泫然欲泣地抬起臉，姣好的面龐嬌艷欲滴。

謝清讓收回自己放在他身上的目光，緩緩地問道：&ldo;你是不是以為……只要你哭一下，再向我撒一個嬌，我始終會對你心軟?&rdo;

祝生咬著唇搖了搖頭，濃密而卷翹的睫毛搭下來，落下一層虛虛的淡影，眼尾處拖出的綺麗紅痕與破碎的光影相襯，旖旎不已。

&ldo;留著你的眼淚。&rdo;

謝清讓的語氣很淡很淡，甚至沒有一絲起伏，他不再詢問祝生，而是直接俯下身把人抱起來，抬腳就走。即將踏上甲板的時候，謝清讓稍微垂下眸，深黑的眼瞳冷得幾乎要結出冰來，他對祝生說：&ld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