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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一躍，雙手緊緊搭住磚槽平面，不等身體拉直，她飛快舉起右腿搭在狹窄的平面上，把半個身子的重量掛在那裡。

三胖嚇了一跳，掛在鐵梯上一動不敢動。

二妞倒吸一口氣，好容易才伸出右手抓住頭頂牆上的一處凸磚，借力後，她終於得以踩住平面，身體靠牆而立。

她水平挪動步子，慢慢靠近牆角，順著凹凸不平的牆面朝排水層爬去。

&ldo;啊切‐‐‐‐&rdo;三胖忽然打了個噴嚏，整個梯子上半段忽然向外移了一點!二妞張牙舞爪地趴在牆上，驚恐地盯著梯子頂端那兩顆又鬆了一截的釘子……她趕忙加快速度，拼命向上。

&ldo;太臭了，俺鼻子忍不住……&rdo;

二妞翻身爬上排水層，趕忙用雙手死死拽住鐵梯頂端：&ldo;快上來!&rdo;

三胖立刻向上攀爬，他用最快的速度沖向頂端，當他的腳用力蹬踩最後一根鐵桿時，釘子瞬間脫落，鐵梯猛力向外倒，二妞來不及多想，一把拽住三胖向後仰，兩人重重摔在地上，同時，鐵梯&ldo;哐嘡&rdo;一聲劃了90度砸向汙水，水花四濺。

&ldo;什麼聲音?&rdo;

et&ldo;排水行動&rdo;組分佈在附近的所有小隊都聽見了隧道中傳來的動靜。他們全部停下腳步，回頭盯著黑暗中的世界。

二妞和三胖四目相對，被這巨大的動靜嚇得不知所措。忽然，離他們百米遠的地方，一排指示燈忽然點亮隧道，隨即中央地鐵站的運營電網瞬間開啟，整個隧道中很快傳來通風裝置和電網機械工作的轟鳴聲。

&ldo;長官，6點了。&rdo;

&ldo;還有10個通道，檢查完馬上撤離。&rdo;

二妞見狼犬隊沒返回來，一身冷汗這才酣暢淋漓往外冒。&ldo;咱先回去，等到晚上再說。&rdo;

三胖從地上爬起來，跟著二妞鑽回廢棄通道，除了手電筒和沒子彈的左輪小手槍，所有必需品都沒了。兩人蹲在潮濕陰冷的通道盡頭，聽見第一班地鐵&ldo;嘩啦啦&rdo;駛向遠方。

她不敢確定剛才那撥人裡有沒有艾文或者黑寡婦，她忽然有些想念他們，如果他們只是普通人，如果從未遇到什麼et……她嘆口氣，飢腸轆轆地盯著20米外圓形的洞口。

三胖歪在一邊睡著了，他蜷著身子。

唯一有勇氣面對這一切的理由，只剩下傻傻的三胖，她盯著他，如果一輩子都這樣逃亡，三胖要是累垮了，得病了，出點什麼意外………那還不如帶著他回et自首，至少能吃飽穿暖，至少不會讓他挨凍受餓。到底該怎麼辦?

貨船……回國……到哪裡去安家?身無分文，就算成功回國，也免不了東躲西藏。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這就是自由的代價，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有些動搖，有些混亂，可說不清為什麼，她卻拿不出立刻調頭自首的那份果決。

沒到萬念俱灰，就無需回頭。

&ldo;娘……俺對不起餘叔………你不要生氣啊娘……&rdo;

三胖說完夢話忽然翻了個身，轉眼又安靜了。對，還有餘疆呢，沒見著屍體，怎能證明他死了?二妞心中燃起最後一絲力量，雖然這份力量有點自我安慰的意思，可卻像種子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