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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更是自由。
他不是在床上睡覺嗎?怎會到了這種地方?
「我倒沒有什麼好委屈,受點皮肉傷罷了,養養總能好,只是舅舅,這次的事,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淮兒有話直講,你向來敏銳。」
「這局做得太過完美,三年不曾回京的我,一回來便被人建議去臨牧,我避開後,又被人刺殺,而刺殺我的人自稱是廣延伯派來的,稍一審問,他竟又說他們其實是太子派來的,再嚴厲審問,又變成是二皇子與廣延伯聯手,叫他們陷害太子。
「舅舅,此人明顯是深知我們每個人的性子,包括您的,這一環套一環,便是叫人云裡霧裡,想相信,又不敢完全相信,若是不相信吧,又覺得恐慌。此人手段,實在是高明。」
「……依你所見,此事到底是不是你的兩位表哥所為?」
「舅舅,二位表哥目前皆已入朝觀政,正是體力、精力最充沛的時候,據說辦差也辦得很不錯,朝中人人誇獎的,他們身為皇子,難道就不想更進一步?」
「……」
「舅舅,這就是大多數人心中的想法,不錯,縱觀歷史,多少朝代,皇室父子皆是如此互相提防。但是他們這次錯了,他們不知,我能不知?舅舅能不知?
「少時我與兩位表哥在宮中,還是舅舅親自為我們開蒙,為人處世,都是舅舅親自教的我們。比之這些小人,舅舅能不信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兒子?
「舅舅親手教出來的人,能使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可笑計謀?」
「你的意思,不是他們倆所為?」
「當然不是!我恐怕這背後之人是故意挑撥兩位表哥與舅舅的關係!再從中謀利!」
「背後之人,你認為,可能是誰?」
「舅舅,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已遠離紛擾十多年,連朝中官員都認不全。不瞞舅舅,起初他們招供說是太子所為,我是頗有些失望、傷心的,後又聽他們提到二皇子,我才想明白,這絕對是陰謀。」
「朕也以為不會是你的兩位表哥。只是此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能這麼算了!舅舅可派人背後細細打探,既然他們從大表哥、二表哥入手,想必這小人就潛伏於他們身邊,舅舅可從此處入手,更多的,我便不知了。
「到底還是委屈了你。」
「我受委屈也不是一天兩天,可是與之相比,不落入敵人的陷阱才是最為要緊。我受的這點皮肉之苦,又算得什麼。」
祁知年瞪著圓滾滾的眼睛,聽著這段對話,心直跳。
兩人似乎都在沉默,片刻之後,陛下又嘆口氣:「淮兒,你就沒想過離開道觀,你母親一直思念你,姜七娘的事,朕也有所聞,你也該回京娶妻生子了,否則朕又如何對得起母后與你父親?舅舅一定給你娶個天底下最好的女子。」
「這麼多年,多虧舅舅替我遮掩,我才能在此處寧靜清修。我早已習慣山間生活,只是——唉,待我養好傷再說吧。」
「這是朕來時帶的藥,你好好用。這次的事,你放心,舅舅一定會為你做主!」
「那就還請舅舅記住我的話,史上多少皇室父子本是好的,卻受人挑唆,好的也變成不好,最後皇室大亂。舅舅是難得一見的明君,更不該被此等陰謀矇蔽眼與心。」
「朕知道。」
接著,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祁知年差點以為他們都已離開時,皇帝的聲音再度響起:「朕先回宮,你養好傷便早些回京來吧,舅舅身邊還真缺個你,便是不入朝堂,常進宮陪朕說話也是好的。」
祁淮不在意道:「再說吧。」
皇帝苦笑:「你啊你。」
「舅舅,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