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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只是一直死纏爛打,纏著他罷了,沒別的理由……&rdo;
&ldo;你撒謊。&rdo;陸婠娘責斥他,就跟責斥犯了錯的僕役一般,&ldo;兄長說你是他喜歡的人,你便是這般報答他?一個理由都沒有。&rdo;
阿雪被責備的臉一紅,咬著嘴,很是羞愧,陸婠娘只當他心虛,以為阿雪並沒那般深地歡喜陸照陽,她叫阿雪離開,別在眼前晃。
阿雪沒有多說,但也不肯走遠,便搬了個矮凳到門廊守著。
陸婠娘想這人真煩,慢慢挺著肚子翻了個身,翻到裡面,就看不到人了。
阿雪被風吹了會,手腳發冷,腦袋也發麻,陸婠娘一會子坐不住,心道若讓他這麼坐在外頭,還不知兄長回來後怎麼擔憂,這陸雪又怎麼這般不懂事?她高聲讓人進來,見了他凍得通紅的臉,不滿地皺著眉問:&ldo;你這是做什麼?風裡頭吹出病來了,好讓我兄長可憐你,給你撐腰?我可聽兄長說你身上容易不好,你這一吹病了,燒了,你當是誰焦心?你連自個都不照顧,在這添忙倒亂,我兄長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不知輕重的!你要可憐滾回你住的地方去,窩裡面別給我出來!&rdo;
阿雪低頭,由她說,陸婠娘說了一會,頂不住累,再不開口了,阿雪覺得她說的都對,他自顧自搬到外面坐,以為是不讓陸婠娘添堵,可倘若因這病了,確實給人添麻煩,到時問起來,說起實話,很是顯得是他自個故意,指明瞭是陸婠娘刁難,難怪陸婠娘氣急敗壞說了這些話。
一想因蠢笨的舉動,叫陸婠娘誤會了,不免有些消沉。
阿雪只暗自當中消沉一段,到底不肯讓回來後的陸照陽看出端倪,便笑得很開心,陸婠娘心裡暗哼,都是一樣的小孩脾性,急沖沖的。
阿雪是真的開心,只不過真的上頭再加了點假的,陸照陽抱抱他,又回屋看陸婠孃的情況。
稍稍樂融融了一陣,鄒郎君說,興許明日,陸家的結果便出來了。
一時誰也不說話,這樣的事,該是沉默、悲痛、又或是心裡已然有了準備,逼著受了。
阿雪因為陸照陽不顯於眼的傷心,心裡也苦,他伸手抓著,陸照陽就很緊地抓著他的手。
陸婠娘神神忽忽一會,不問陸家,問盧二郎,&ldo;我夫君……葬在哪?&rdo;
鄒郎君過了會才回道:&ldo;太后降恩,免了盧家的罪,還說可惜盧二郎年紀輕輕,指了點金子銀子,賞了盧家。屍體也跟著一併送還了。&rdo;
陸婠娘說是嗎?右手輕輕撫著肚子。
阿雪定定看著,那肚子裡的孩子將來出生便沒阿爹了。
第二日,陸家判了流刑,要到很遠的地方去,阿雪從沒聽過的地方,比他去過的地方還要遠,一路到那,不知道陸家還剩多少人,日日見著某個人突然倒下,沒了氣息,哪怕死的是一個族中不熟的,也像是比死還難受。
鄒郎君問陸家兄妹,你們要去送送嗎?
陸照陽沉默了一瞬,說好,陸婠娘說不去。
陸照陽摸摸妹妹的頭,&ldo;你好好休養。顧好自個。&rdo;
阿雪跟著出了門,在身後說我要跟你去。
陸照陽稍稍笑了笑,牽起阿雪的手,&ldo;好,帶你見見我阿爹阿孃。&rdo;
阿雪看他笑,勉強也應了,低頭嗯了一聲。
街上很多人看,看的不是熱鬧,看的是很沉重的心,擠在人群裡,阿雪看到的中間一條肅穆而可憐的隊伍。
它是陸家一個個的人,老的、少的、年輕的、美麗的,穿著髒兮兮的衣裳,衣裳開著花,飛著鶴,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