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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鳳辭凝眉看烏小娘子:「若是這清腐靈蔓延開來,會有何等後果?」
「施毒之人先在百姓身上下毒引,一旦開啟裝有清腐靈的容器,方圓十里內身上有毒引之人便會毒發,數日不治,就會全身潰爛而亡。」
「若是中毒者已混入城中,對街坊百姓種下了毒引,那便極為可怖了。」烏小娘子垂下眸子。
「是延曲部,亦或就是尉遲景的授意。」聞雪朝直接道,「經入關內行商的胡人獵戶之手,將清腐靈帶入北境,在百姓之中種下毒引,待時機到,毒引一發作——」
在場人皆變了臉色。
若真被延曲得逞,整個北境十六州,豈不盡在尉遲景的掌控之中?
「這尉遲小賊竟比他老子還要狠毒——」涇陽霖咬牙,重重地捶了幾下身旁的案幾。
堂中人義憤填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唯有聞雪朝微微偏了偏頭。
他差點漏了一件事。
「雪朝,你想到什麼了?」趙鳳辭留意到了聞雪朝的不尋常,開口問道。
「方才忘問了。在清腐靈發作之前,可有法子能認出何人被種了毒引?」聞雪朝問烏小娘子。
烏小娘子怔了一瞬,眼睛隨即亮了起來:「是了!此毒雖無解法,倒的確有識別的法子!人一旦被種了毒引,身上便會有不同程度的腐蝕之狀。最先開始潰爛的,便是耳後,靠近後頸的位置。不僅僅是中毒者,就連施毒之人,因經手過毒引,也會有類似的情狀。」
聞雪朝站起了身:「諸位可記得,那老秀才也是中毒之人。為何屍首放在獻城官府多日,官府中接觸過屍身的軍士和仵作仍無人有恙?」
「只因給老秀才下毒的胡人已經死了。」聞雪朝說,「毒引與瘟疫不同,並不會大範圍傳染,唯有以清腐靈相輔才會發作。」
「陛下,如今迫在眉睫之事,便是要找出攜帶清腐靈入關的胡人,再將已中了毒引的百姓嚴密保護起來,不讓他們有接觸到胡人的機會。」
堂上諸將開始商討保護百姓之事,趙鳳辭盯著神情專注的聞雪朝,腦中卻想起了另一件事。
以鬼蜮伎倆,殘害蒼生百姓。謂之不仁。
若說從前種種,僅僅是胡部與中原王朝數百年來的舊怨。那尉遲景如今的所作所為,已觸及了他身為一國之君的底線。
他與尉遲景,早已是不共戴天的死敵。大芙和延曲部之間,終有一戰。
逆天而行者,必誅之。
聞雪朝和這天下,終究只屬於他趙鳳辭一個人。
鎮北府內燈火通明,眾人挑燈夜談,商酌應對延曲的計策,不知不覺便已入了夜。
趙鳳徽本想悄悄打個哈欠,看到堂上滿臉肅然的五哥和仙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就在前幾日,五哥稱北境事態緊急,帶著仙子便要微服北上。自己不知腦子搭錯了哪根筋,一時心血來潮,懇求著五哥帶上自己。
他對五哥說,來日若要繼承五哥的衣缽,總要去體會一番南北民生。親身所歷,方能知民間疾苦。知民間疾苦,才能行明君之道。
不過就是嫌宮中悶得慌,廣陽的千金小姐們又整日想盡辦法纏著自己,想要外出逛逛罷了。
但他不敢同五哥說,怕又被五哥罰抄書。
仙子也勸五哥,說自己長大了,總要出宮來見見世面。五哥不聽自己的苦苦懇求,倒是對仙子言聽計從。經仙子一番勸,竟然就這麼同意了。
趙鳳徽抬了抬眼皮,強撐著不讓自己在堂上睡過去。沒料到剛點了下頭,便被眼尖的五哥發現了。
趙鳳徽心虛地直起了身,揚起了無害的笑。
五哥瞥了自己一眼:「你若倦得不行,就先回屋歇息。」
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