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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我一聲我就聽見了呀。」
有人晃晃手機,「就是怕你忘記,列表裡還有我的微信。」
「……」
那晚月色真好。顧岐安續上之前沒來及敘舊的話題,「梁昭,你們搬家以後,你父親……」
「不用提他。」梁昭沖他比個t字形暫停手勢。
倘若可以,她希望每一個當年活生生的人都別再提這個已故的名姓。它只能放在回憶裡,而回憶是黑白的,少了從別人口中出來時那熱乎乎的水汽,也就不會在水汽裡生鏽。
拒聽甩頭而去的下場就是,8的細高跟結結實實崴了她一下。且人鞋兩傷,梁昭腳崴了,鞋跟也被排水網的格線絆斷了。
極端點背時是真的事事不如意。大小姐原地僵化不動,想著拎鞋走吧,地又好邋遢;回頭看看某人吧,他居然看笑話地壁上觀。
梁昭乾脆微信他:顧先生,我走不了了。
對面:為什麼?
梁昭:你看見了。
對面:我只看見一個烏漆漆的筷子精在前面一扭一扭地抓跳蚤。
梁昭:……[再見]
就在這個表情包遞過去的當口,她人突然懸空失重。有人冷不防橫抱起了她,梁昭心臟都要蹦出嘴巴了,偏偏顧岐安出口的話好煞風景,
「先把話說好,你要吐就吱一聲。吐我身上,我會立刻鬆手由你去。」
「行行行,都行。」梁昭只關心她腳上掉掉的鞋,果然下一秒,「掉了掉了!」
某人駐足間狐疑地看她,「你的意思是要我揀?」
「那不然呢?」
冷美人有時說話很省字數。顧岐安只當自己冤大頭了,無奈之下,要她先踩著點自己的鞋,他幫她去揀。
揀到了,兩隻鞋拔掉跟,倒也能將就著趿一趿。
但梁昭不管,七葷八素地四肢全往他身上扒拉,「趁我現在還不想吐,快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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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然後呢?」戲外人還等著戲裡下文。
梁昭從架上撈下一瓶梨水罐頭,「然後就不適合在這裡說了。」
「艹!一對狗男女。」
當然了,吐槽歸吐槽。濮素還是由衷希冀好友幸福的。而幸福的前提是什麼?快樂最緊要,有個良人隨時隨地地哄著你笑,三餐兩覺的無限迴圈也能過出花樣來,即便偶有爭吵也有互相擔待的餘地,就夠了。
「就夠了」很簡單,難做到的是前面長長的定語。
濮素不認為原先的顧錚是個良人。至於顧岐安,有待考察。
對了,她問梁昭,「你上司勸你去總部的事……」
「暫時扣下來了。」iranda今天反覆發訊息也就是為的此事。苦口婆心地說,不希望她被流言蜚語羈絆,更不希望關於顧錚的一切後患掣肘她。
眼見著濮素還有話,梁昭即刻不聲不響地岔開話題,借著手裡這個罐頭,
「我之前看日劇《最完美的離婚》,裡面有段臺詞印象好深刻。說罐頭是1810年發明的,可是開罐器直到58年才發明。很奇怪吧?可是有時候就是這樣,重要的東西也會遲來一步,
無論生活還是愛情。」
感情不必受先來後到約束。
對的人哪怕來晚一點,慢一點,這也是人生。
裡間母子倆聊不出個真章,門外,偷聽的老爺子愈發捺不住了。
左右哐哐砸門,砸醒一大家子今晚都別睡了,
「除非你讓我見到那小梁昭,否則我眼睛不會閉的!」
顧岐安起身間荒唐一嗤,「八十多的人了,為老不尊學人扒門偷聽。」
「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