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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梁昭做檢查的是位產科老行家,58了,戴個老花鏡不語自威。
等號時顧岐安說,他原先的婦科學就是她教的。梁昭聽後本能疑惑,「你不是神經外科嘛,怎麼還學婦科?」
「當然,臨床階段都要學,內外婦兒一個不漏。否則拿什麼輪轉、考西綜?」
顧丁遙接過話茬說是啊,所以她打死不會學醫的!他們家她誰都不服,獨獨欽佩丁教授和老二,要知道學醫的都是狼人。
嘰嘰歪歪的一通話,被顧岐安上手一個空氣板栗敲停了,「你少貸款將來的事了,先顧全眼前的課業,好?考好了選什麼專業都硬氣些。」
梁昭看在眼裡,心頭說不上是何滋味。像一串子葡萄掛在藤架上,要掉不掉的懸空感。他這樣子,如父如兄,其實是很有教兒曹的家長派頭的。
只是無法想像真輪到自己的孩子,複雜化了,會如何。
不多時裡間喚他們。顧岐安叫麼妹在外面候著,領梁昭進去了,進門第一句先給老恩師請安。
對方回眸審視的表情別提多納罕。因為先前這小子連同紀主任囑託的時候,只說有位朋友的朋友來做產檢,算是人情加塞罷!勞您多多關照,事後定有重謝。
工作上,每天這種朋友的朋友、親戚的親戚不勝列舉,那醫生便沒多想,一律照關係債處理。可是眼前看來,怎麼哪哪都不對勁呢?
一則她自己沒陪同,二則你顧岐安以前往這邊送人,也不見這般全程「保駕」呀!
一連串嫌疑點織成的問句就是,「沒帶家屬還是家屬就在這?」
梁昭苦忍著笑意,沉默把皮球踢給顧岐安。
後者手握拳在嘴邊咳了兩記,再難得陪著笑臉道:「事就這麼個事吧。反正您先給看著,現如今這社會,先斬後奏的事也不新鮮對不對?」
老醫生聞言,再低下鏡片相相梁昭,「你小子可以呀,真多福。這麼俊俏的姑娘。」
梁昭正要說謝,被某人搶斷了,倨傲也混不吝,「那得該我模樣也不差啊。」說著,識相地請她們先聊了,等做b超時他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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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的是,他們神外科今天開張就收到一面錦旗。
來自去年出院的某病患,對方在這邊摘除垂體瘤的,紀主任主刀。瘤子影響激素分泌間接導致不孕不育,治好了,回去沒多久老婆的肚子也有動靜了。
那人感激不盡,忙給恩人題了赫然四個大字:
送子觀音。
老紀啼笑皆非,旗子是心意他收下了,順便借題發揮地開涮顧岐安,「我是有這個功能哈。原來沒發現,這兩年該是激發出來了,好傢夥,一下送兩個子。」
「您可別埋汰我了。」意外當爹這件事,顧岐安尚未向家裡稟奏。他顧念重重,或者說梁昭那話點得沒錯,他這幾年是野馬縱慣了,真要戴上籠頭鞍子進馬廄、進圍城他是很難自在的。進退兩難之下,唯有向師傅傾訴。
這些年,師徒二人都不曾隔心、無話不說。顧父甚至狠批老二,便宜兒子是給老紀養的!
可是沒辦法啊,人家就是比你熨帖,你個親爹自己反省罷!
老紀在這事上,還是主張顧岐安要想好,且不論生命價值高不高,你得想清楚為個孩子賭上餘生,值不值當。
「無論如何,孩子可以是一個家庭的果,但不能是因。」
「還有,你心裡那處騰乾淨沒?」
對話到此,師徒二人心照不宣地各自緘默。顧岐安最終也沒透露他具體怎麼想的,更沒說,他甚至有個極為荒唐的打算,
就是如果能在這個檔口拿結婚當背書,要老爺子答應他去技術交流,似乎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橫豎,他自己是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