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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昭卻說,「我相信顧岐安這個年紀與閱歷,許多事情他有自己的選擇。他大可以脫離父親活成一個個體,哪怕這輩子都無法與父親和解。」
換言之,親緣關係固然重要,但你實在修補不好,難不成就不活了嗎?
「我現在最最憂慮你要和他復婚的話,孩子這關怎麼過?」丁教授誠然地說,我們這個國家,極罕見能有人徹底地與家庭撇清。
因為根系思想是民族精神的底色。光說老二,他那麼憎恨父親,這麼多年也沒把事情做絕。她也不希望父子倆真鬧到不可開交那步,當真如此,這個家也離散夥差不多了。
畢竟她和老顧的婚姻,時至今日,就像兩條開襟的邊耷拉在一起,中間維繫就是老二和老麼這兩枚釦子。
也更像兩撮剪不斷理還亂的結髮,要麼疼得直咬牙去篦去梳通它,要麼就乾脆點,快刀斬亂麻……
而她如何選,試問辛苦這三十年都過來了,
難道還去選後者嗎?
直到回房間,梁昭還在想那段對話,想孩子的事。
房間是單開的。她特為警醒某人,要有點前夫的覺悟性,其中之一,就是別動不動肖想和前妻同床共枕。
顧岐安笑她挺能腦補,「當真同床也不會對你做什麼。我還在服喪呢。」
「但願如此!」
等她心事重重地洗完澡,出浴室,倒聽見客房門外有撓門板的動靜。很刺耳且精神汙染,開門卻驚覺,原本留在秋媽家的彭彭此刻正匍匐在地毯上,拿舌頭舔爪子肉墊。
梁昭方想問,你怎麼跑這來了?
四顧間,就看見某人背著牆,目光從狗移到她面上,不失憊懶,也不失深情。
答案顯而易見。他差小錢送來的,後者還罵不迭這祖宗,想一出是一出,哦,你哄女人,我當跑堂!
多便宜的買賣呀!
梁昭抱起狗崽子之餘,也客氣道謝,問他,要不進來坐坐?
結果甫一轉身,有人就從後方圍剿上來,含住她耳垂,呼吸綿密且灼熱,像一壇扶頭烈酒辣辣地澆上去。他雙臂環著她和彭彭,抬腳踹上門,「我媽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你放心,沒為難我,她又不是惡婆婆。」梁昭顫得音節半個半個往外蹦。
繼而,在彭彭的抗議裡,有人寬解了手錶與皮帶丟去地上,「她固然不是惡婆婆,但你的表情也寫著有什麼。」
下一句,「不老實回答……我不介意壞點規矩做點什麼。」
第62章 -62- 香灰焦糊了一撇
他這麼說, 就是真真不把規矩放眼裡。
哪怕二人雙雙跌倒的時候,梁昭提醒他,頭七都沒過, 這對老爺子是大不敬。
他也只是唇抵著她耳根,氣息崩壞狀, 「生前我都沒敬他到哪裡去,死了再敬,不覺得虛偽嗎?」
親情永遠是花開花落一輪迴,沒了就沒了,不存在期後追補。
顧岐安俯視著來撥她頭髮, 目光相匯間, 彼此的呼吸在曖昧氛圍裡膠著廝纏, 梁昭正待張口, 就聽他命令,「親一口。」
「……」
「昭昭,親一口。」
梁昭才不依,撈起被子矇住頭。
江南陰雨天的被子總有股潮氣,像生了青苔發了黴一般。顧岐安諒她受不了多久,果然, 半分鐘不到, 身下的人就掙扎著,抗議他起開,「壓到我了,喘不過氣!」
「是你要躲進去的。」
「你講不講理,這是誰的床?」
「嗯,我分分鐘能叫小錢把我房間退了。」
有人決定不講理到底,掀開被角來捉她, 不用手,是用嘴,用嘴找到她唇舌,攻佔她呼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