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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璡才聽聞了這檔子事,很難不怪主任糊塗,「您明知道他心裡最過不去的坎就是車禍,最在乎的人就是車禍死的!還讓他上……」
二人的衣帽間都是梁昭設計的。
從她婚後住進來,房子裡裡外外從佈局到陳設,全依照她的口味重新洗牌。原本冷鍋冷灶冷色調,現在四處花花草草,倒也平添幾分煙火氣。
顧岐安挑好配套的西裝領帶換上,就出門到客廳,他們今天要去老宅過小年。
廚房裡,梁昭在發呆靜候小餛飩汆湯浮面。小火煨煮之上,淺燉鍋的蓋子一翕一翕地,像極了周而復始的生活節奏。
她不禁出神,以至於有人故技重施,不聽響地閃現身後,又駭她一跳。
梁昭眼刀飛他,「我遲早有一天會被你嚇死。」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顧岐安撥正著腕錶,一臉神清氣爽,全無悔改。
梁昭漠然收回目光,暗忖間,發落他,「你把冰箱裡昨天剩下的半杯蜂蜜柚子茶解決了。」
這也是她三分鐘熱度的試驗品,只不過,以慘敗收場。柚子皮沒處理好,果肉也沒焯夠,太苦了,她只呷一口就五官馬賽克。
所以才發配給顧岐安,也是他活該。
而某人全然狀況外,聽話拿出來,在邊上抄著兜,頂悠閒地飲下好大一口。
「怎麼樣?」梁昭忍住作惡的嘴臉。
喝見底的人面色不改,把杯子放進水槽,拿水漱口,最後才瞧向她,「你知道膽汁的味道嗎?」
第15章 -15- 農夫的蛇
顧岐安說柚子茶和膽汁一樣苦。邏輯就像梁昭有時說, 你昨晚弄疼我了,比生孩子還疼。
實際上他沒嘗過膽汁。她也錯過了體驗後者的機會。
這一年半以來,梁昭最最頭大的莫過於逢年過節, 新媳上婆家,是個人都問她打算何時再要一個。彷彿生孩子這種事她能自給自足。
就像眼下出門前, 她在心裡押注,今天會被幾個人問。
玄關處,她坐在換鞋凳上穿靴子,一邊扳著手指數親戚。顧岐安站著,一身灰色正裝配曜黑領帶, 駁頭別一枚丁香花領針, 發現她的小動作了, 問梁昭, 「你在幹嘛?」
「在數你們家計生辦攏共幾個成員。」
好吧,在這點上某人和她統一戰線。
於是故意蹲下來要脫她的鞋,梁昭:「哎哎哎你有毛病伐?」
蹲在面前的人與她視線平齊,「我怕你十個手指不夠用,還得加上腳趾。」
「你也知道啊。」
二人相視片刻。梁昭並非第一天發現,他睫毛很長, 還有些女兒家的卷翹, 配上桃花眼就更是風流乃至俊秀。直勾勾看你的時候,無情也似有情。道行淺點的小姑娘必然架不住,事實他連在手術臺上切腫瘤都是這副眼神。
梁昭雙腳向前送送,沒好氣,「把拉鏈拉回去。」
顧岐安照做,「這鞋新買的?」
「前年買的。」
「以前沒看你穿過。」
「這話你幾乎天天說。」
有人被噎得徹底息聲。靜靜在玄關等她檢查手包、戴手套、照鏡子,摸索五分鐘還沒完, 顧岐安忍不住催了,「風度在呢,沒落家裡,有那個功夫倒是帶點溫度出門。」
你要說梁昭大難不死,懂得健康的重要,又不盡然。穿著打扮還是老樣子,季節反著來,外面那個三九天,她只有一件羊毛大衣配線衫,也從來拒絕秋褲。
說穿秋褲就是和時尚無緣!
而顧岐安還記得從前住大院的時候,三四歲的梁昭仗著小娃娃的便利,是經常只穿秋衣秋褲就屁顛屁顛到處跑的。她母親跟在後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