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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沉澱下來。
菲恩忽然問她:
「你平常的時候,不會想我麼?」
「會。」
朱諾如實答,又覺得這樣的回答讓此前那一番勸告沒了底氣,於是生硬地改口,「偶爾會想……只想一下。」
「這樣很好。」
菲恩說,語調連貫篤定,似乎不會偏移,「有你就夠了。」
電梯門開了。
駕車併入幹道,朱諾還在想著他,和他說的話。
她很小的時候就養成了獨善其身不多過問的脾性,主要是為了儘量避免引起養父不快,從而招致謾罵與毆打。後來兼職替人開車送貨,更是嚴格自律,從不多管閒事、自找麻煩。
現在她替國際刑警和檢方幹活,四處奔波著硬要一頭撞進麻煩,不光半夜開車去接哭泣的室友,甚至還抽空操心起了男友的性格缺陷……
來到鳳凰城,她的確變了很多。
心神飄散,朱諾差點錯過出口。
露西描述的這條路,她昨天去看蓋的老房子時剛剛走過,對街邊環境還留有印象。
開到準備施工的環保宣傳館工地前接上露西,朱諾給她凍得僵白的雙肩披上外套,調頭往回開。
蜷縮在副駕駛座位間,露西小聲抽噎,眼眶紅腫著,妝也花了,腮頰兩道黑色淚痕。
翻出一包紙巾塞給她,朱諾問:「誰把你帶到這個地方?你在派對上遇見的?」
露西稍加遲疑,才怯聲回答:「我去見了這幾天一直跟我聊天的那個人。」
「那個兄弟會的?」
心下無奈,朱諾還是嘗試著安慰她,「那兒沒什麼好人,你不用為他難過。」
「是我穿錯了裙子。」
露西使勁搖頭,執著地替約會物件辯解,「不怪他生氣。我是說,他本來要我穿紅裙子,他說他之前對紅裙裡的我一見鍾情……是我覺得那條裙子太保守,只適合穿去見我爸爸,所以自作主張換了一條……」
紅裙子——
她知道菲奧娜喜歡穿紅裙,是為了迎合弗蘭克的特殊嗜好。
不過跟露西約會的人不可能是弗蘭克——以他的年齡,可能十年前就離開兄弟會了。
「不是你的錯。」
朱諾嘆口氣說,「別再見他了。」
前方鐵軌的欄杆降了下來,一列火車裹著風呼嘯而過。
朱諾熄了火,等在路口。
後方道路的另一側,有輛警車截住幾個站街攬客的妓女。
警車裡走下一個人,滿頭短髮灰白削利。
側臉就在街燈正下方,輪廓清楚。
居然是霍恩警探。
朱諾將車窗開一道縫隙,側耳聆聽。
火車鐵輪摩擦枕木的動靜不但街邊交談的聲音仍然順著風拐進耳畔。
音節模糊,但是能勉強辨認。
「……不……不是要逮捕你們。」
霍恩說,反手猛地拽開後座車門,「上車,你們都上車。」
妓女們臉上的濃妝抹去了確切年紀,大約二十出頭,此時面面相覷,其中一個忍不住問:「你要我們陪麼?一個小時八十刀。」
霍恩嘟囔著什麼,前半句朱諾沒聽清,後半句好像是:
「……我送你們回家。」
火車最後一節車廂消失在視野,擋住去路的欄杆自動抬了起來。
朱諾還想繼續探聽,露西卻在一旁搓著手臂,催她趕快開車。
見她又打起噴嚏,朱諾只好重新發動汽車,將霍恩和這片街區一同留在身後。
之前在寫字樓下,霍恩也是以這樣的口吻命令她上車,然後語重心長勸說她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