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可現在他有了朱諾。
他撩起隊服的衣料下擺,緘靜地垂目端詳自己的腹肌。最近他沒有疏於鍛鍊,肌理深凹的溝壑比上回她見到的更加清晰了——思緒至此,他眼下忽而一熱。
那晚她濡熱舌尖的觸感彷彿還附留在面板表面。
朱諾在他身前,沒留意他的小動作。
對面是他上了密碼鎖的單人立櫃,櫃面整滑簡素,不帶任何冗贅繁餘的裝飾,跟周遭綴滿了貼紙、乾花和led燈鏈的櫃門對比鮮明。
她捏著膠帶、拉花和彩色列印紙,嚴肅地考慮設計佈局。忽而想到林賽說的「滿足他的任何要求」,便回頭看向他:「還有什麼想讓我做的?」
菲恩聞言唇角上翹,定格成一個笑容。
「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他說。
朱諾定了定神。
「我沒什麼想做的。」
她委婉地說,「我是說,你對我,有什麼要求麼?」
等了半分鐘,他才開口:
「我能不能坐在這裡看著你?」
「可以。」朱諾再次背過身去,「但是不要出聲。」
菲恩便坐到兩排衣櫃之間的長凳上,雙腿併攏,脊背挺直:「好。」
依照林賽的建議,朱諾手寫了兩塊名牌。一塊寫著他的全名「奧蘭菲恩」,另一塊寫有他的姓氏「菲尼克斯」。
她墊起腳,正準備將名牌貼上櫃門,後方突然傳來菲恩的聲音。
「不要菲尼克斯。」他說。
朱諾的手歇在半空。
「貼『奧蘭菲恩』就夠了。」菲恩低低道,喉間像含著複雜的情緒,發音模糊。
不問緣由,朱諾抓著名牌,用力地按到光滑的櫃面,再用手心抹平壓實。
她向來不多話,不攀談,不猜測,不揣度。竭盡所能明哲保身,與一切可預期的麻煩劃清界限,跟閒言碎語毫無瓜葛。
艾薇生前倒是一直希望她能跟敞開自己,嘗試著與人交流、甚至加入瑣碎的談天閒聊,哪怕只是些無關痛癢的、和天氣與政治有關的話題。
然而來到鳳凰城月餘,她還不太適應這樣的生活。
為了讓自己儘快習慣,她決定問一個問題。
一個她始終在意的問題。
她黏合好拉花的一端,撕掉指腹凝固的膠水塗層,轉身面向長凳:
「菲恩。」
驚訝於從她口中聽聞自己的名字,他花了幾秒鐘時間才回過神。
「嗯。」
「你是不是想跟我睡覺?」她問。
☆、6第六章(修)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吧。」
當時菲恩回答,「有你在,我會睡得更安穩。」
他的眼神清澄明亮,充滿不帶情慾的渴望。
搭在吧檯下沿的雙腿交疊起來,朱諾不露聲色地咀嚼著這句話,和他那時未加掩飾的柔軟目光。
她身邊的位置照舊放著一瓶香檳,據說是為每晚格鬥比賽的最終贏家所準備。這是酒吧約定俗成的慣例。
「不去看看那邊的比賽?」
劉易斯出言問道,餘光忽而瞥見什麼,眼角立即一緊。
他彎腰捏起遺落在地的幾枚硬幣,接著飛快揣回口袋。抬臉發覺朱諾的目光越過自己,投射在後方酒櫃某一個虛無的點上,像在發怔。
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又晃。
「我沒興趣。」朱諾回過神,闔闔眼。
「我指的不是賭錢。」劉易斯意味深長地笑笑,往她杯中添了點酒。
朱諾嘴角微抿,冰涼杯身捏在手裡,指腹順著圓潤的玻璃弧線摩擦,並不接觸唇面。
「我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