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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諾只覺得貼在他脊背的手心裡漫上汗意:「我本來只準備在這兒待半個小時。」
細密熱切的親吻落到眼睫和鼻端,菲恩擁抱著她,將她帶離書桌前的軟椅,整個重心傾靠進他懷裡。
「今晚別走了,好不好?」他問,貼著小腿的炙燙掌心滑到腰側,繼而衣襟被撥開,他的溫度蒸熱了腰腹間涼膩的肌膚。
他總是再三提出些沒道理的要求——
他不想和她有更加深入的接觸,卻又很熱切地期盼著她能在身邊多停留一會兒。
炙燙的熱度讓人無法理智思考,朱諾也不再試圖答腔。他毫無章法的吻讓全身都沸水一樣騰燒起來,她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觸上他的襯衫,稍一使力紐扣就成排地崩落斷線。大片均鼓的胸腹肌理袒露在視野,她深入撫摩上去,嘴唇卻降下來,擦過他下頜的弧線咬住攢動微凸的喉結。
朱諾一手越過肋下碰及他的後背,摸到滿指的突起和凹陷,不平整也不光潔。她手腕霍然一滯,越過他肩頭看向他赤裸的後背。
他脊間遍佈著猙獰的疤痕,刀傷、槍傷、燙傷和燒傷橫斜縱深,凌亂無章地分佈在勻稱背肌上,織成一片觸目驚心的散碎線條。
她不知道這些傷痕的由來,也不敢想像那會有多疼。
「……菲恩。」她驀地出聲。
他仍保持託舉著她的姿勢,無端帶著很重的鼻音:「嗯。」
她的眼睫劇烈抖震,嘴唇動了動,即將冒出喉頭的語句支離破碎。
「沒什麼。」她整理情緒,淡淡說。
☆、10第十章(修)
敏感的背脊在她的手指撫摩下一陣痙攣。菲恩撐持著她,一動不動。
傷疤是幼年殘留下來的,是那場夢魘仍然戳戮著他的唯一證明。過去經受的苦痛黏附在他心底,腦海里,靈魂深處,經年不歇地倒帶重演。像塊刺青被磨洗經年,大塊墨跡早已褪淡了,輪廓的隱痕依稀尚存。又彷彿指甲邊沿一根倒刺陷進肉裡,或是牙齦上紅熱腫脹的神經,無論什麼,都使他十幾年來謹小慎微,唯恐不慎觸及。
他知道朱諾向來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也鮮少表露情緒。
「疼麼?」——就連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情與語氣也依舊平淡空白。而指腹還停留在他面板表層,醜陋不堪的疤痕外壁浸滿了她的氣息。
她是想要聽他傾訴的。菲恩沒來由地這樣認為。
但他最終什麼也沒說,彎腰將她託穩,在床尾的軟墊上鬆開手臂。
「已經不疼了。」他回答。抽離手指時,酒汽拂過朱諾面前的空氣。
「那很好。」
她倉促起身整理衣領,不再看他,「我先走了。」
「朱諾。」
身後他忽地出了聲。
朱諾腳步一住,立即轉過臉。
眼下是一疊檔案。
「你的卷宗。」
朱諾很清楚,如果她張口問及,他一定會和盤托出,巨細無遺。
兩股勁力堵在心口,往相反的方向爭較撕扯。
到最後,她不問,他也沒有答。
回到房間裡,只覺得出了一身的熱汗,連睡衣也泛著潮,好像突然有了重量。朱諾便脫下睡衣,赤身鑽進毛毯。
伸手想擰滅夜燈,卻無意間碰到那份卷宗。
卷宗方才被她隨意放在床頭櫃上,最外層的紙面疊起幾條褶痕。
她心中一動,立起靠枕,倚在床頭繼續往下讀。
受害者名叫溫迪,是一名姐妹會成員,三年前曾擔任啦啦隊隊長,與被告弗萊有過短暫交集。
溫迪於年末的返校節舞會後失蹤,三週後在水晶湖前一輛即將沉沒的車內被人發現。獲救時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