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5 頁)

風：

今天，越州陸家少爺大婚，娶的是他的表妹。

來客紛紛稱讚新郎新娘男才女貌天作之合，齊聲祝頌他們鳳凰于飛舉案齊眉。

那天的少爺精神煥發，那天的小姐閉月羞花。

只是那天的老夫人，一直拉長個臉，似乎很不高興。

從此以後，他們日日攜手，或飲茶，或作詩，或丹青，或蕭琴。

從此以後，我和茗雪就被放到了一起，我們很快樂，就如同少爺和少奶奶那樣。

可是，老夫人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陰沉。

茗雪：

今天，小姐與姑爺去廟裡還願了，房裡只有老夫人一人。

“整天卿卿我我，文章都不作了，這樣怎麼出人頭地光宗耀祖！”老夫人一臉陰霾。

“老夫人，卦問來了。”

“先生怎麼說？”

“他說少爺少奶奶八字不合，輕則影響少爺官運，重則少爺命不長久。”

老夫人一言不發走出大門，旁邊另一個丫頭小聲嘀咕，“不就是和姨太太吵翻了嘛。”

“哪裡”，剛才那個問卦的丫頭說“是因為少奶奶沒生個小少爺給老夫人抱。”

杜風：

就在還願回來的那天，老夫人和少爺大吵了一架。

好像是要讓少爺休了少奶奶。

少爺不依，她便扔下一句話“你是要妻子，還是要你母親。”

少爺無奈，便送少奶奶出門，另找房舍安置。

那天，少爺對著我，喝了數不清的酒，我知道他要借酒消愁，可是。

我的愁，又有誰可以消。

茗雪：

姑爺把小姐送到他另一處房舍後，便隔三差五來探望。

他說等他說通了老夫人，再把小姐接回去住。

可是，儘管小姐天天備好龍井茶葉虎跑泉水等待，姑爺來的次數卻越來越少。

終於有一天，姑爺和老夫人一起來了。

老夫人一言不發，只用一種凌厲的眼神看著姑爺和小姐。

終於，姑爺對小姐說：“琬妹，我送你回孃家吧。”

小姐剛握在手裡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灑在地上的，還有剛從我口中倒出的龍井茶。

碎開一片的，還有我思念杜風的心。

三

杜風：

沒過多久，老夫人就安排少爺另娶了一房媳婦。

這位王家的少奶奶性子賢惠，溫婉和善，頂要緊的是能討老夫人喜歡。

過了幾年，少爺帶著我，上京赴考。

以他的才華，以他的聲名，博得個官位，本是輕而易舉。

就算是狀元探花，也當是毫無問題。

可恨那秦檜老賊，因少爺文章和他政見不合，竟然把進士第一的少爺除名。

少爺知道後，帶我去了酒樓，一醉方休。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眼角里噙著的淚水。

可是我分明聽到，他輕聲喚著她的表妹。

茗雪：

小姐回來後，改嫁了一戶姓趙的人家。

新姑爺也是一表人才，亦通書畫詩詞。

他對小姐很好，時常陪小姐外出踏青。

可是，我看得出，小姐心中，始終放不下對她表兄的思念。

就像我，永遠也忘不了杜風一樣。

有一天，姑爺回家告訴小姐，新榜釋出，她表哥榜上無名。

那天的小姐神情恍惚，姑爺也未多說話，只是吩咐下人好生照料。

落日時分，小姐終於拿起我，沏了杯茶。

她的一滴清淚，落進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