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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種場合，諸位不必如此多禮。&rdo;慕含章謙和有禮地讓眾人起身。

&ldo;聽聞文淵公子氣度非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do;為首的男子溫和一笑，把他們讓到裡面去。

&ldo;不過是少年輕狂，在詩會上得的虛名。&rdo;聽到這人叫自己以前的名號，慕含章覺得似乎回到了以前，參加讀書人詩會時的情形，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對眼前這人也生出幾分親近之感。

周謹給慕含章一一介紹，為首的這位姓林，是定南侯家二少爺的男妻。另外幾位基本上都是朝廷官員的家眷。

&ldo;怎麼不見茂國公府的？&rdo;周謹問林公子。

&ldo;他們和永昌侯府的公子去後面林子裡鬥雞了，我們不想去湊那個熱鬧，便在這裡聽曲。&rdo;林公子說話的時候，會自然而然地皺起眉頭，看起來頗為憂愁。

&ldo;怎麼了這是？&rdo;周謹見林公子愁眉不展，禁不住開口問道。

&ldo;二少爺硬要娶一個官宦家的嫡小姐做側室，&rdo;一旁嗑瓜子的張公子開口替他說道，&ldo;林大哥的日子本就難過，再娶個出身高的側室……哎……&rdo;

慕含章緩緩地品茶，靜靜地聽著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這些男子都是讀過書的，說話也比較含蓄，皆是點到即止，但這隻言片語之中，他還是能聽得出來，多數的男妻在家中過得都不太好。

丈夫多為庶子，娶男妻有時候也是被逼無奈。況且很少有誰家的兒子從小是按男妻培養的，他們多數不懂如何管家，而且妾室一旦有了子嗣就會更加難管。所以如果不是丈夫有所偏愛，即便能做到相敬如賓，困在內宅之中消磨了意志的男子，也很難過得如意。

&ldo;聽聞成王上個月請旨把側夫人降為妾妃，慕公子是怎麼做到的？&rdo;那位愛說話的張公子突然把話頭引向了慕含章。

&ldo;一切都是王爺的意思。&rdo;慕含章放下茶盞，淡淡道，對於自家的事並不打算多言。

&ldo;你小子現在怎麼跟個女人似的，總探聽這些家長裡短。&rdo;周謹呼了張公子的腦袋一巴掌，止住了這個話題。

慕含章重新端起杯盞，他發現周謹的相公雖然只是個小侍郎，他自己也就是個開酒樓的，但在這些貴族男妻中卻聲望很高，所有人都尊他一聲&ldo;周大哥&rdo;。除卻他本身為人慡朗、待人隨和之外，蕭遠成婚七八年，沒有納一房妾室才是眾人真正佩服的原因。一個不能留下子嗣的男妻，卻可以學那河東獅，管著相公不許納妾，著實需要些非凡的手段。

&ldo;呦～我當這滿身華服的公子是誰，原來是含章啊！&rdo;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水榭外傳來，眾人抬頭看去，就見五六個男子從竹林後繞出來，帶著幾個隨從，浩浩蕩蕩的朝水榭行來。

慕含章皺了皺眉，認出了說話之人，乃是他同窗五年的杜英豪。慕家族學的山長乃是族中的一位中過探花的族叔，因為名氣很大，家中的其他親戚也會把孩子送來讀書。這杜英豪就是北威侯夫人的親侄子，因為看不慣慕含章總受先生誇獎，便處處跟他作對。

&ldo;兩年不見，我還當你去考鄉試了，原來嫁到了茂國公府。&rdo;慕含章坐著不動，瞥了一眼盛氣凌人的杜英豪，繼續淡然地喝茶。

&ldo;哼，你縱然是中了舉人，還不是被姑母嫁了出去？&rdo;杜英豪冷哼，杜家不是什麼顯貴之家，他縱然是嫡次子，也被用來攀關係嫁給茂國公家三少爺。

&ldo;休得無禮！&rdo;杜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