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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奉仍在緊盯著她,聞言逼近一步,有意無意地將她困在了梔子前。
這距離太近,姜洛打從心眼兒裡覺得不安全。
她想後退,但身後就是梔子花,沒法再退。她便站著沒動,手指貼上匕首,指腹慢慢摩挲著,面上依然很從容很平靜地道:「魏王殿下這是要對本宮做什麼?」
容奉沒有回答,只說:「你不是姜洛。」
姜洛答:「本宮是姜洛。」她看著他,眸光淡靜澄澈,沒有半分的掩飾,更沒有絲毫的慌亂,有的只是身為長嫂對小叔子的包容與溫和,「姓姜名洛,洛水的洛。」
容奉沉默數息,道:「你不是。」
他搖了下頭,篤定極了,重複道:「你不是。」
他這樣堅持,姜洛也不作解釋。
她低頭,拽掉腰間佩著的一隻和旁的荷包香袋相比,顯得尤為質樸,其上也沒什麼圖案花紋的素色錦囊。
開啟錦囊,裡頭赫然躺著塊羊脂白的蟠龍玉佩。
這是出宮之前,扶玉特意讓帶的。
本來她都把容奉給忘了,可巧扶玉收拾妝奩時翻出被放在最底層的玉佩,便提了那麼一嘴,於是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還給你。」
姜洛把玉佩連著錦囊朝容奉遞過去。
同時儘可能地以貼近姜皇后的心理道:「這東西,當初就不該收。現在你回來了,也該物歸原主了。」
容奉這才將一直停留在她臉上的目光移開,看向她手裡的玉佩。
羊脂玉,蟠龍形,這的確是當年他送給阿洛的那塊。
以阿洛的脾性,她雖收下了他的玉佩,但絕不會放在心上。且這玉佩是他佩戴多年的貼身之物,但凡見過的都能認得出,所以阿洛也不會把玉佩送人。
她只會將玉佩收起來,放到不起眼的地方,眼不見為淨。
可今日,這玉佩竟出現在阿洛以外的人的手裡。
容奉指尖微微一顫。
他對面的姜洛則還在繼續說道:「魏王殿下,這玉佩,你不收嗎?」
容奉道:「我……」
他只說了這麼一個字,就倏然止住。
也不知他憑藉著這枚疑似易主的玉佩聯想到了什麼,剛才還只是有些深沉的神色,陡然就變得沉重了。
連同聲音也是沉的。
像暗夜裡,狂風暴雨降臨之前,那種悄然無聲,卻又蠕蠕而動著即將爆發的漆黑夜色。
「……這玉佩是我親手送給阿洛的。為何會在你手裡?」他道,「你偷的?」
最後三個字出口,他目光重新釘在姜洛臉上,銳利極了。
姜洛一時無語。
還偷呢。
誰敢偷皇后的東西啊,上趕著找死嗎?
不過想想容奉這樣清風明月般的人,竟然也能張口說偷,他或許是這世上最喜歡姜皇后的那個吧。
姜洛心裡稍稍感慨了番,面上神色仍舊沒變,反問道:「本宮像是會偷東西的人?」她說著,把玉佩再往前遞了遞,「你不收下嗎?」
容奉沒收,繼續逼問:「那你回答我,我送給阿洛的玉佩,怎麼會轉手到你這裡?」
姜洛道:「這玉佩自你送出後,就一直在本宮這裡,在今日之前也從未拿給外人看過,何來轉手之說?」
容奉斷然道:「不可能。」
即使親眼見到了最能說明一切的玉佩,他也仍舊確信此姜洛非彼姜洛。
這又是何必呢。
姜洛想,總歸現在住在永寧宮裡的人是她,除非姜皇后本人出現,否則容奉再怎麼質疑,她也絕不可能承認她不是皇后。
於是姜洛淡淡道:「沒什麼不可能的。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