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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房裡,南宮策臉色通黑。
隨行的太醫、太監、宮娥全在屋外噤聲的候著。
而一個紅裳女子被拎進屋了。
她被壓跪在地上,押她進來的人見場面太森厲,一刻不敢多留,丟下人拔腿就往外退,留下兩人單獨面對。
這寢房裡氣氛陰沉嚇人,謝紅花這回彷彿學乖了,更像是終於明白這男人有多恐怖,她噤若寒蟬,再笑不出來,只等著他自己開金口。
南宮策狠狠瞪視著她,怎麼樣也想不明白,剛才那瞬間是怎麼回事?
當那刀要砍下她雙腿時,他心頭莫名起了一陣翻江倒海的椎心之痛,而且竟痛到不由自主的喊停,當刀子被放下的那一刻,心痛自然消失,他怒不可抑的要人再動手,撕心裂肺的劇痛又起,試了三次,無一例外。
為什麼會這樣?
這女人對他做了什麼
「你再說一遍自己的名字。」他厲聲。
「臣女謝紅花……」大家都說這人事無大小,錙銖於心,尤其記性超強,善於記仇,可怎麼轉眼就忘了她的名字,這是貴人多忘事嗎?
「紅花夠俗,幸虧姓謝,謝得好!」他諷笑起來。
原來不是忘記,而是要消遣她。她嘟起嘴,要是平時她定會回個兩句,但剛才有驚無險的保回雙腿,這會不敢再隨便頂嘴,只能暗自不滿。
「因為名叫紅花,所以穿紅裳?」他打量她後再問。
「這……穿紅裳是大哥的意思。」事實上,她可不喜歡大紅色,偏愛的是淡紫色,可惜這輩子從出生起,自己還沒什麼機會穿上其他顏色的衣飾。
「為什麼表叔要你這麼穿?」
「那是因為紅色避禍。」她一臉的無可奈何。
「避禍?」
「紅屬血光,在我還在孃胎時,有化外術士道我有惡緣纏身,衣裳若是血色,能讓我趨吉避兇,免去血光之災。」她簡單解釋。
「無稽謬論!」他甩袖冷譏。
像是找到知音人,她眼睛大亮,小腦袋拚命的點著。「就是說嘛,我也這麼認為!」
他目光銳利的往她身上再一掃。「既然明白自己模樣可笑,活似唱戲的,為何還愚蠢的照辦?」
她小臉尷尬的垂下,看看自己的大紅衣。原來這身衣裳瞧起來像唱戲的啊?
「臣女不能違背兄命。」她苦惱的說。大哥堅信術士之言,她也沒辦法啊!
南宮策嘴角忽地浮出一朵笑花。「朕下旨,從今而後,你身上不許有一件紅,並且,改穿白服,喪白的白。」
她聞言,臉色也白下來了。這人一如傳言的惡毒啊!
「太上皇,坦白說,穿什麼顏色的衣裳臣女倒沒那麼在意,不過,大哥那勞您親自下道聖旨讓他明白。」
「表叔敢抗旨?」他不悅的問。
「不是的,我是怕大哥不相信我的話,以為我又……」她越說越小聲。
他淡眼瞄了過去,俊邪的臉龐已有幾分瞭然之色。「你背著他穿過其他顏色的衣裳?」
「呵呵,我愛紫,奈何偷穿上紫裳後,當天就由樹上摔落,額上血流如注,破了一大口子。」她馬上氣惱的介面。
「由樹上摔落?」
「我平常爬樹上上下下跟飛鼠似的,俐落得很,從沒摔過,哪裡知道那日腳一滑,人就—」她忽然住嘴了,總算意識到自己正對著誰說著什麼不得體的話。
糟糕,堂堂大姑娘爬樹,還自詡為飛鼠,像什麼話!圓圓眼睛眨了眨,想裝作自己方才沒開過口,說過話。
他盯著她一會後,悠悠地斜臥上床沿,倒是發現這女子有一些趣味了。
明明已是二十五歲的熟齡女子,卻表現得天真又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