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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你的傷不能拖著。”蘇苡無法忽略他身上的傷口,他意識都開始模糊了。
他搖頭,伸手過來抓住她的手腕,是本來捂住傷口的那隻手,黏膩溫熱的血液中和了他微涼的體溫,“既然你也住這裡就再好不過。其實我不能去醫院,也不該回家。我父親病重,哥哥和小媽都不讓我見他最後一面,我是從國外偷偷跑回來的。如果傷成這樣,還讓他們發現,我永遠也別想見到我父親了。”
家族爭鬥,兄弟鬩牆嗎?蘇苡不願信他,可也許是手腕上的鮮血喚醒了她身為醫者的本能,她問道,“那你打算就豁著傷口流血到死嗎?”
“你也是醫生,你可以幫我。”
蘇苡再一次睜大眼睛,段輕鴻像是看出她的疑問,笑了笑,“你身上有來蘇爾的味道,後座上還放著捲起來的白大褂。”
蘇苡一怔,這人有非同一般的觀察力和記憶力,受傷失血仍然對周遭的一切洞若觀火,自制力也相當驚人,除了剛上車那會兒為了博取她更多信任和同情而申吟了兩聲,後面全程都咬著牙沒有喊過疼。
蘇苡不知自己是被他的故事打動還是實在無法看著傷者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失溫,她開車回到家裡,將車停進車庫,回屋去拿家裡的藥箱。
這房子是父母買的,帶前後花園的別墅,她來江臨讀碩士之前一年上頭大部分時間都空關著。父母的生意紮根在帝都,只有年節度假的時候會往江臨跑。這裡是有名的南方宜居城市,冬暖夏涼,適宜度假,加上有世交好友在此定居,就乾脆買了房子,自住投資兩相宜。
她鞋子都來不及換,光著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隨手開了一盞小燈,直奔放藥箱的架子。
棉球、醫用碘酒、紗布,職業敏感讓她家裡備置的藥箱內容都比一般人家中的要齊全,甚至還有拿回來作對比的兩種不同的手術縫合線。
唯獨沒有專業縫合用的針,蘇苡想了想,只好找普通的縫衣針替代。
夠了,只要沒有傷及內臟,這些東西足夠處理他的傷口。
她頭上都冒出細細的汗珠,不知是因為熱還是緊張。她有足夠的自信,可是缺乏獨立處置緊急病患的經驗,尤其是眼下不在醫院裡,她也不知那個人的傷口到底有多深。
“小苡?”
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蘇苡一跳,轉過身看到姐姐蘇蕁從樓上下來,身上披了一件輕薄的流蘇披肩蓋住裡頭的絲緞長睡裙,看來是已經打算睡下了。
“這麼晚了才回來?”
“嗯,在導師家裡耽誤了一會兒。吵醒你了?”蘇苡無端地有些緊張,幸虧燈光昏暗,蘇蕁看不清她的狼狽和手腕上的血汙。
“沒有,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所以下來看看。你餓不餓,我煮點東西給你吃?”
“不用麻煩了,姐你先上去休息吧!我還有個要緊的病例今晚必須看完。”
“嗯,你也別熬太晚,早點休息。”蘇蕁邊走邊回頭看了看。蘇苡掩飾的很好,可是孃胎裡就一起長大的雙生子,有些默契是與生俱來的,一個細微的表情或口吻就足以看出對方的不尋常。
蘇苡拿起藥箱往地下室跑,這裡有門直接通向旁邊的車庫。但願那個男人還挺得住,沒有失血過多而死。
段輕鴻已經自發地挪到了車子的後排,半躺在椅子上昏昏沉沉。蘇苡拿開他捂住傷口的手,用剪刀剪開他的襯衫,猙獰的刀傷呈現在眼前,幾乎從腰間拉到後背的長長一條,還好,沒有捅進腹部傷及內臟,否則就不是止血這麼簡單了。
她低頭用棉球酒精仔細為他消毒,傷口的刺痛重新喚醒了他的意識,他睜開眼就看到她鬢邊的絨發和撲閃的長睫,再往下……
他笑起來。雪白凝脂,飽滿圓潤的形態,像被困住卻又蠢蠢欲動的小兔,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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